“听你意思,你是想对着新的脸了。”谈知义弯唇笑了一下,他是这样的,怒意达到一个阈值以后,不管多么生气都体现不到脸上。
恰如此时此刻,他的脸俊朗依旧,眼里轻松得好似藏了丁点笑意,旁人看起来,他的眼神有多么宠溺林初一样,目光专注温柔。
林初被他盯着瞧了许久,不动声色回望过去,轻答:“还不想。”
还能更气人一点没关系。
谈知义从桌上掏出一支烟来,衔在嘴里点燃,他实在有些无法定下心,为了排遣和消化林初的所作所为,他不得不踱着步子,在这狭促一方走来走去。
走得林初心烦意乱。
谈喜雨出门喊人来吃晚饭了。
林初如获大赦,说马上来。
大概就连后知后觉如谈喜雨,都瞧出了他们之间磁场不对,远远喊了一声,都没敢走近。
她刚抬步要走,谈知义吐出烟圈,伸手将她拉进了怀中。
他重复道:“我说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就当你今天是情绪不佳。”
林初拨开他的手,可他力道抓得很紧,都把她手臂抓疼了。
林初也执拗地再度声明:“我也说了,我没有情绪不佳。”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谈知义终于忍无可忍,他的意思,并不是要追究前因后果,他不想和林初吵架,只想把她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当成她言不由衷的气话。
这该死的心软,敌不住她该死的理智。
“我听得懂。”
“那你说,我是什么意思?”谈知义真被气到了,指间的烟灰从林初臂膀外侧落下,袅袅白烟从她鼻尖掠过,像一剂清苦的毒药,淹没她的乖顺与柔软,让她生出不相衬的反骨。
林初不作声。
谈知义咄咄逼人:“那你又是什么意思?是,我说错了话,无中生有。我知道你和谈老师明明不会有什么,却还是冤枉你。”他说得急,语速略快,但很快又逐渐转向平稳:“我就是见不得你对别人笑,我嫉妒得要死,是我的问题,我会试着去改,好不好?”
他妥协了。
林初应该是没有接受他的说辞,一言不发,轻点了点脑袋。
表面应付着他,不愿伤神与他耗下去罢了。
餐桌上,林初和谈知义到得最晚,两个人挨着坐,保持着零交流的状态。
谈喜雨不知道他俩发生了什么内情,虽然没有谁表现出来,气氛很冷清。
就听谈老夫人聊起明天去荣康集团天台练室外瑜伽一事,谈喜雨也让她一块儿陪着去,还让张妈也一块儿去玩玩。
反正明天家里没什么人在,用不着她操心。
张妈在,也可以陪奶奶说说话。
谈老夫人一个高兴,明天给家里所有的工作人员放假。
谈喜雨还问:“大叔二叔,你们要陪我们一起去练瑜伽吗?也有普拉提设备哦。”
谈知原说:“我就不去了,还约了两位学生。”
谈知义一反常态:“几点去,我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