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没在病房逗留太长时间，高忆卿需要睡个好觉。

她们没有谈论起或设想以后，以后是太长的日子，或许也用不着从长计议。

林昌辉见林初从病房出来，停止了和谈知义的交谈，转而问林初：“她还好吗？”

“算稳定。”

他的问话逐层递进：“没提过我？”

“让你别太难过。”

这话的作用比养分还立竿见影，能让一颗枯死的心瞬时起死回生，林昌辉眼里的一潭死灰，乍起了波澜。

“你没提……”

林初知道他要问什么：“我没提。”

“那个，对你发火是我冲动了。对不起啊，林初。”

“没关系，关心则乱。”

“有些话，我说过了，我其实没有那个意思。”

“嗯。”林初不想旧事重提，怕他又绕回去，但说：“等卿卿睡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说完，林初和谈知义离开了，留下单身狗闻宴启陪着林昌辉。

上车后，谈知义迫不及待问林初：“辉子和你说过什么。”

“就他们之间的事啊，什么结不结婚之类的。”林初隐藏掉了自己那部分，这是她和谈知义之间的心结，况且来时已在这辆车上闹得不愉快，以免再度引火烧身，她很小心。

谈知义明显不信：“只这些？”

“不然还有什么，我和他又不熟。”

见她冷冰冰，谈知义不敢逼太紧，只说：“他骂你了？”

“算不上。”

“过了这段时间，我会收拾他。”

“昂。”林初调节了下气氛，笑问：“怎么收拾？”

谈知义半真半假道：“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

“哈？”林初不明觉厉，也不需要玩这么大吧，心下替林昌辉捏了把汗：“不用污染大众视线吧。”

“又不污染你的。”

“万一我在现场呢。”

“不准你在。”

紧张的氛围渐渐消弥，一折腾都到了夜里，谈知义带林初去了花园洋房吃宵夜。

B市的夜比澜水市流光溢彩得多，大半夜路上依旧车水马龙，马路边上的小摊贩错落有致，有各色小吃，哪哪都有夜市，都有人声鼎沸，转角还有独自卖热红酒的姑娘，三三两两的顾客看着也能成群。

很难有人不爱B市的夜生活。

谈知义点了清淡养生的粥底火锅，烫一点新鲜上乘的肉类和蔬菜。

等待的间隙，林初看了会儿花。

她只要一看花，准把谈知义晾在边上。

好在上菜速度很快，她还意犹未尽，谈知义已经催了两次让她去吃饭。

天气转冷，吃点热粥很舒服很暖胃。

林初觉得谈知义比从前贴心了许多，低头喝粥时掩唇偷笑了一下，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倒没有拆穿。

“快到圣诞节了，想出去玩吗？”谈知义状似不经意闲聊，因为他也只是象征性动了动筷子，并不是真的喜欢吃，而是避免林初尴尬，以示对人的尊重，而不是对食物的尊重。

林初想了想，“要补作业。”

谈知义皱眉，听着不像开玩笑，他忽然想起她好像是有说过，有个英文写作的作业遇到了瓶颈。

记得当时自己说要帮她来着，后面被什么事打断，就不了了之。

论起来，算他食言。

林初用他的方式自嘲道：“我的英文真有这么差。”

“我帮你补得了，告诉我是什么作业。”他头痛道，每次想约她陪自己出差，总有这样那样不大不小的阻碍，怎么就那么费力。

“不用，我有请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