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知义皱眉,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妈惊呼了一下,说锅里还煲着汤,急急忙忙跑开了。
戏是看不成的了。
方才被打断的谈话,重新续上:“知义,你额头的伤重不重?我看你之前还包着纱布。”
张妈口中还要过半小时到家的谈知勉,身影已经越走越近,谈知义余光率先瞄到了,阴阳怪气瞎说一通:“血流不止,缝了八针,再过一星期才能拆线。”
他小子还恶人先告状上了?
谈知勉是清楚的,谈老夫人是出了名的护短,沉着脸轻咳一声。
谈老夫人没空和他找招呼,一心只关心谈知义额角的伤势:“怎么回事?撞车了还是跟人打架,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医生有没有说会不会破相?”
谈老夫人是真不知原委,一脸急切。
当事人谈知义面不改色心不跳,林初倒是忍不住扭头看向他的伤口,也没听他说居然缝了八针。
当时一定很疼。
她心疼坏了。
谈知勉横了他一眼,心道这点伤也值得卖惨,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谈喜雨不管三七二十一,情绪激动:“二叔你怎么伤这么重?我还以为是被……”话顿了顿,才意识到差点把这二位的地下恋情给昭示天下了,连忙改口,气呼呼道:“二叔,你该不会真跟人动手了吧?谁这么不长眼敢动你?他是不是活腻了!”
谈知勉坐过来,就坐在谈知义对面。
既然如此,有些事也该摊开来说一说。
这么藏着掖着,对林初不尊重。
他甚至都懒得计较自己女儿口中大逆不道的言论。
“这个不长眼、活腻了的人,就坐在这里。”谈知义哂笑。
他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其实最大嫌疑人反倒不像是谈知勉,而是林初了。
看起来,他和林初不怎么对付。
谈喜雨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初初……吧?”
“你老子!”谈知义公布答案。
谈老夫人发话了,对着谈知勉从未有过的眼色不满,反问他:“为什么对知义动手,他犯什么错了?”
意思很明显。
有错可以先告诉她这个当妈的,这么大人了还对他动手,传说去像什么话。
谈知勉难以启齿。
谈知义本来也没真的想告状,也就是借题发挥,故意博取林初的同情罢了。
他算认清了现实,男人也会干恃宠而骄的把戏。
更料不到向来云淡风轻的谈老夫人对此还上纲上线上了,他怕玩脱了,出声解释:“倒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大事。”
“只是因为。”他蓦然停顿,仿佛一首曲调流畅的音乐中间,出现一个耐人寻味的休止符。
而他,偏头看向林初,这个角度看,她的睫毛更卷曲生动了,轻轻颤着,似乎做好了准备。
低着头,呼吸清浅,并不逃避,也不阻止,决定默默承受这一切。
谈知义又伸手去握住林初的冰凉的指尖,包裹在自己温热的大掌里,传给她热度,想将她的手捂暖捂热,想消弥她内心所有的不安与恐惧,想让她记得,他始终在她的身边。
替她挡掉千军万马。
“大哥怕我对林初不够好,对我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