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凉州那里有个道观,道长们不忍心凉州被异族侵占,所以才请了神灵助阵。”
“不忍心被侵占?那早些年凉州被北襄大军占领的时候怎么没有站出来抵御外敌?”
“这话就没法说了,谁知道战场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
这是京城的一家茶楼,一楼有说书唱戏的台子,二楼是雅间,寻常人都在一楼大厅附近喝茶聊天。
连着几年的大旱并未让京城百姓的饮食受到太大影响,只是阻拦了他们出行的道路。
就在这样的背景条件下,京城百姓胆子也大了起来,从刚开始偷偷摸摸的议论政事,到现在的大谈特谈。
京城各家茶楼借势而起,专门在一楼多摆座位。
要说普通百姓这样议论朝政是否有人管制,当然是有的,可京城地界上上下下的人都生活在丞相一派和长胜侯一派的争斗之中。
情绪无从释放,上到侯爵,下到三教九流,人们逐渐变得大胆起来。
压抑不住便是爆发,朝廷两派中多的是这样的人,自从出了一些事,就没有人再严加管制了,只要别藐视君国,别说太过分的话,巡查的官差通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凉州俨然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先前是怀疑冬小麦亩产五百斤为噱头,现在以少对多,打的北襄大军撤退投降,又认为其中必有猫腻。
“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西北那边打仗有神灵助阵了,当神灵是什么,烂大街的白菜吗?随处可捡?”
“哈哈哈,谁知道呢,反正凉州大胜必有猫腻!”
百姓们在热火朝天的聊着凉州异事,茶楼包厢里的一些官员在下朝之后也免不了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
他们并没有百姓那般目光短浅,一味的怀疑,毕竟凉州太守的奏折都递过来了,欺君可是掉脑袋的事,除非凉州太守活够了。
“凉州神灵庇护一事不管真假,那里一定有问题。”
“你们还记得程规程大人吗?”有人忽然说道。
程规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在场之人顿时感觉后背一凉。
程规,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曾经在朝堂上被这人折磨的一幕幕跃上心头。
“我记得他便是去的凉州,如果真有猫腻,他恐怕早就上奏了吧!”
对于程规的战斗力,在场之人无人一怀疑。
“最近倒是没有收到程大人的奏折。”一位官员说道。
平日里负责记录各地官员奏折收录情况,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收到来自程大人的奏折了。
原本以为他外放以后会不断的上书告状,谁知道几个月来就只有两三份奏折。
“之前淮南道地龙涌动,倒是让一些州府的奏折耽误了,也许在路上弄丢了?”
“确实有信差死在了淮南道。”
“那凉州太守还真是胆子大,就不怕程大人挑他的脊梁骨?”
“怕什么?程大人外放的原因,谁不清楚,天高皇帝远,我估计程大人现在不好过啊。”
都是朝廷命官,官场上的事大家门清,那凉州太守若是胆子大,必然可以让程规张不开口。
“你的意思是,程大人被控制了?”
“不然呢?凉州发生这么多事,以他的性格能不出来作?”
话音落下,在场的官员们全都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