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当真要如此?你可知最后的殿试要在金銮殿中举办,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机会进入皇宫,你却要告御状!”
秦毓秀实在是不理解白浩然的想法。
在她看来,能够有机会面见圣上,不好好表现,不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功名利禄着想,却要为其他人揭发顶替之人,这是她完全想不到的。
“欧阳贤弟你出身富贵,自然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家境贫寒,只能靠着人接济的人读书有多艰难,更不用说有些人还是变买了家产,就想着通过科举翻身。”
“这样得人如果被人冒名顶替,那之前所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更不用说能被顶替成功,极大可能是已经遭遇了毒手。”
“此人既然敢顶替,恐怕县衙之中也有人与之同流合污,一旦事成,底下的人就会知道这种方式可以操作,以后会滋生更多的罪恶。”
白浩然挺直脊背,义正辞严的说道。
“白某一介书生,虽算不得什么,但也有一颗匡扶正义之心,这天底下总要有一些人前赴后继,不计后果的为着大道抛头颅洒热血!”
茶楼的喧嚣嘈杂中,白浩然的话就如同一泉透心凉的水,全都浇在了秦毓秀的心底。
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不为名利,不惧生死,只为了心中大道而付出努力,绝不回头。
养育了她十多年的父亲对她的各种宠爱与呵护都是建立在她是长胜侯的女儿的前提下。
而没有母亲陪伴,父亲整日忙于政务,它身边除了侍女就是一群侍卫。
京城的攀比之风严重,那些高门贵女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嘲笑她舞刀弄剑。
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也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她,此时看到心思赤诚的白浩然,秦毓秀不由感叹,如果她有一个这样的纯善亲人还有多好。
“欧阳贤弟,我们就此别过吧,以后不要再相见,在下要做的事极其艰难,恐怕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平了,我不想牵连于你!”
秦毓秀瞪大了双眼,她没想到白浩然竟然还会想着自己。
“白兄,其实这件事,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不知不觉间,秦毓秀就说出了此话。
“欧阳贤弟,你这是在说什么,虽然你家中富贵些,但在朝中也没有人,如何助我?”
“这件事我不想你掺和进来,任何苦难,我一人承受足矣!”
秦毓秀眸光闪动,有那么一刻,她几乎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两位客官,我们茶楼进了一批新茶,味道不错,要不要品尝一番?”
店小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殷勤的介绍着。
秦毓秀被这一打岔,也咽下了要说的话。
“白兄,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尽可以找我。”
听到这话,白浩然欣然一笑。
“欧阳贤弟这份心意我领了,如果真有过不去的坎,到时候就再说。”
一句话带过,两人默契的没有再说之前的事。
秦毓秀品尝着店家更换的新茶,不时点点头。
一旁的小二在讲解,这款茶叶很贵,如果有客人买走,他也能得写银钱,因此格外卖力。
宽大的衣袖遮挡住饮茶的白浩然,在秦毓秀没看到得角度里,他的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今天的内城好生热闹啊!”有人感慨道。
“当然了,各地学子武生来参加科举,肯定都要出来逛一圈,商贩们可高兴了,这一个多月必然生意火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