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王军将赤脚医生绑了出来捆在树边,并且走的时候故意没有将大门上锁。”
“在案发的前几天,王军应该还断了周雪的药。”
“这也是为什么到月底了,周雪药瓶内一个月量的药还剩下那么多,王军那么爱周雪,是不可能忘记给她喂药的。”
“后来就很简单了,王军把人绑到周雪经常疯跑的地方,周雪推开没锁的门了跑出来,看见绑在树旁的赤脚医生,就像看到了灵丹妙药一般,拿起王军事先准备好的镰刀一刀就砍了下去。”
“随后连忙去买了几个馒头,蘸上人血就往家里跑,到家后便喂给‘孩子’吃,渴望着‘孩子’的病能够快些痊愈。”
安长林当警察这么多年,见过大大小小各种案件,但利用封建迷信和神经病人犯罪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对于这起案件,你怎么看?”
见安长林如此问自己,沈冬至答道:“想复仇我理解,但通过制造希望来利用自己的妻子杀人,这一点我想不通。”
“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丝毫不关心周雪发现孩子服药没有效果后,希望破灭的感受。”
闻言,安长林笑着摇了摇头,“这不就是人性吗?”
“人本来就是一个矛盾共同体。”
此时,负责审问王军的干警推门走了出来,把笔录递给安长林看。
安长林扫视了一番,发现其内容与沈冬至说的大致相同,也就没再跟进。
说句实话,在这千禧年间这个满地都是黑社会团伙,鱼龙混杂的年代,若不是因为这个案件引起了社会舆论,还真不配轮到一个公安厅厅长操心。
“案子既然破了那就快点结案,这样也能早点平息社会上的舆论。”
曾坚华接过笔录后连连点头,紧接着便去跟进这件事了。
毕竟这起案件的成功侦破,他这个领导者也是有功劳的。
随后沈冬至便和安长林提起王军的诉求,希望能给周雪找一个好去处。
毕竟就算市局这边给王军三个月缓期,让他在生命剩余的最后三个月好好陪伴周雪,那三个月后,周雪该何去何从呢?
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愿意陪她演好几年的“戏”了。
听到这,安长林长叹一口气,“这也算是杭水市欠他们的。”
“这件事我清楚了,三个月后我会给周雪安排好的。”
“听说东城那边有个公立的精神疗养院,到时候我去打个招呼,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