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娘你自己洗着,娘去前面再烧一锅水。”
陈晴晴往灶头里添上柴火,去到草棚子底下,从井里提了水上来,把脏衣服泡下去。
一家六口人的衣服有点多,她看着看着有些头疼,这要洗到什么时候去?
没办法,干吧。
洗完衣服,又去准备晚饭。
沈钧是天刚黑的时候回来的。
“回来了,人怎么样了?”
陈晴晴摆上他的那副碗筷,询问三婆家的事。
沈钧洗了手脸坐下,说道:“人没事,大夫说了是受惊吓太过,缓一段时间就好。”
他和陈远山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县城,那车速快的,老大夫下了车就吐了。
“大夫送回去了吗?”
“太晚了不安全,村长把大夫留下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把他送回去,咱家的马车还留在村长家。”
陈晴晴点点头,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他碗里,接着问道:“送陈亦舒回来的是谁?”
沈钧把肉连着饭一起扒到嘴里,吞下饭菜才说道:“说是清河郡人,在一座破庙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亦舒哥。”
“那他是怎么知道陈亦舒是杏花村人的?”
“那人说亦舒哥不是一直神志不清,他也有清醒的时候,那人就趁着人清醒的时候问清楚亦舒哥家的地址,然后把人送回来了。”
陈晴晴目露沉思,“他把人送回来之后,提了什么要求?”
“说要在杏花村落户。”
“村长答应了?”
“没有,要验明身份,人暂时在三婆家住下了。”
那人把杏花村唯一的秀才公送了回来,只要身份没问题,村长一定会答应他落户的要求的。
刚好今年逃荒走了一部分人,到现在为止,杏花村的村民只回来了七八成,剩下的不是有了投靠的地方,就是生死未卜。
“吃完饭早点去洗洗,一身汗臭味。”
沈钧一早就去陆一那里练功,然后又驾着马车去县城接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身上更是埋汰得很。
陈晴晴很是嫌弃的坐远了一些。
沈家离杏花村有些距离,村里发生的事要是没人说起,陈晴晴是一点都不知道。
幸好有沈钧来回传话,她也算是能跟上时事。
送回陈亦舒的那人叫何江,是清河郡建业县小河村人士,因为和家中发生矛盾,与父母分家单过,分家的时候一分钱没拿,等于是净身出户了。
本想往南边去混口饭吃,没想到遇见了昏倒在破庙里的陈亦舒,最后打消了去南边的想法,就想在杏花村落户。
何江今年三十有二,家中妻子病亡,唯一的女儿被母亲卖给了人牙子,至今消息全无。
村长让人先住在村上一幢破房子里,房子年久失修,勉强能住人。何江也不挑,打扫一番就住下了。
陈晴晴带着沈钧去到村长家,商量买山地的事,一进村就看见了背着柴火的何江。
力气倒是大,一个人背了两捆柴,走路气都不喘,大早上的穿着一件褂子露出结实的胳膊,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忍不住瞧上一眼,都要害羞地捂脸走。
陈晴晴也看了一眼。
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