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宁将装有九婴之血的瓷瓶给了徒儿后,便返回自己的房间。
此时凡娘早就在屋里等候多时,站在书柜旁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
本来她见到几本有意思的书,想要阅读一二,可惜她无法触碰实物,只能作罢。
凡娘先开口道:“我觉得墨儿继承妖界印记挺好的,至少他以后会安全一些,若是有朝一日飞升成功,那更加好。”
“你还有脸说?”
进屋的白婉宁瞬间冷下脸,不悦道:“明知道妖界印记是一种束缚,为何要让他继承?是不是觉得云墨继承妖界印记留在妖界,我就不会陪伴左右?”
白婉宁很了解前生的自己,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私欲,抛弃云墨,自己却下山游玩,最后落了个神魂俱灭的结局。
哪怕凡娘已然经历过失去云墨的痛苦,但性格上依旧如此,自私且自傲,难免带着一丝执拗。
按照对自己的了解,如果云墨继承妖界印记成为一代妖皇,那么就得留在妖界,管理妖界各方势力。
她自己本就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徒儿身边,如果徒儿继承妖皇之位,那会更加没时间来见她这个师父,反倒是凡娘可以随时随地跟着徒儿。
“哼!好意思说我,谁让你同意儿媳妇上了桃源峰?要是墨儿没有与儿媳妇扯上关系,或许我还不会同意。”凡娘双臂环胸,直接将一切的错误都推到白婉宁身上。
颜雪黎的事情她从凡云墨口中知道不少,当初白婉宁是反对的,毕竟“天命当天,临祸当头”。
可惜儿媳妇铁了心要嫁给墨儿。
“要不是有我在,你就把墨儿给害了!”
凡娘觉得,若不是有自己能够遮掩天机,压制气运之功效,恐怕墨儿的前行将会苦难深重。
白婉宁见她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很想拿戒尺抽她。
可惜凡娘只是自己前生残留下的执念,虽与今生无缘,却也是自己为徒儿留下的礼物。
如今凡云墨身上的无量功德足以保证他无恙,但面对命劫显然远远还不够,要是遇上什么事情,恐怕凶多吉少。
毕竟他并非天命,却又太过耀眼。
凡娘道:“不过儿媳妇也不错,虽然性格古怪了点,占有欲强,但至少对待墨儿的感情是真心的。”
“你就这么喜欢那丫头?”白婉宁皱眉问道。
“为什么不喜欢?我看儿媳妇不仅长相漂亮,天赋极佳,未来成就不小,最重要的是墨儿也喜欢她,作为母亲难道不应该支持吗?”凡娘振振有词的说道。
白婉宁听完她的话后,忍不住扶额:他就知道自己会这么想。
“再说了,妖界印记也不用墨儿立下誓言,而是直接继承,有便宜为什么不占?即不用管理妖界,又不用立下誓言,还能保证墨儿的安全,难道你就真希望看到墨儿遭受到命劫的波及?”凡娘问道。
先前在那一片空间,凡娘得知凡云墨会遭到命劫的波及时,哪怕深知有白婉宁护着也是担忧不已。
既然无力阻止,那接受妖界印记又有何不可?
再差也不会差到丢掉性命。
白婉宁听后沉默片刻,问道:“你确定墨儿没立下任何誓言?”
“没有。”
白婉宁叹了口气,终于妥协:“那行,这件事我暂不追究,现在我们论一下你解开那丫头气运一事。”
“你!”
凡娘有被气到:“你这人怎么就那么死板?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墨儿!”
“我也是在为云墨好。”白婉宁说的理所当然。
她坐到桌前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缓慢地吐露道:“我本就是用你来压制那丫头的气运,才能让云墨平安无事,结果你倒好,居然帮着那丫头解开,不然也不会造成一系列的事情。”
“那能怎么办?此地天灾缭绕,仙舟无法逃离,唯有新一任妖皇出世才能重获自由,如果不解开,岂不是得待在恶魔谷一辈子?”
白婉宁道:“其实我早就寻着我送给云墨的气息找来,只不过途中遭到天劫阻扰,就是知晓我妄图压制天命之女的气运,才降下雷罚,不然我早就能寻到你们。”
凡娘撇撇嘴,知道她在责怪的意思,没好气的道:“行行行,都是我的错,就你这个师父当得最称职,不仅为墨儿谋划婚姻大事,还帮墨儿找到了天赐良缘。”
“……”白婉宁顿时不知道说啥,拳头很硬,可惜打不到她,凡娘总有一千种方法噎她,毕竟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自己。
........
在恶魔谷停歇几天后,仙舟便启程返回狐岐山,途中颜雪黎的乖巧让凡云墨生起警惕心。
毕竟病娇出现这种情况,属于反常,肯定是在预谋着什么事,但不管她现在干什么,自己此时都得笑脸相迎。
因为凡云墨偶然间发现床底有一个被撕碎的软枕,凌乱的白鹅绒沾有血迹,堆积在床底就好似一座坟墓一般,像是提前为自己准备的。
“.........”凡云墨见到的时候,心里闪过一抹异样,随之便恢复正常神色。
怪不得自己从师姐哪儿回来时,雪黎姐不但没有生气,仅仅是询问自己去了哪里。
哪怕他有老实回答,但看得出颜雪黎对眼神依然感到不满。
原来那时雪黎姐就把气撒在了软枕身上。
所以说.....当时离开雪黎姐确实是醒着的。
此时此刻。
颜雪黎坐在床边,低垂的眼眸微敛,纤细柔美的颈项呈现优雅的弧度,白皙透红的肌肤宛若初春绽放的嫩蕊,泛着诱人的光泽。
“云墨,你怎么了?”
她静静地凝视着失神的凡云墨,长而翘的睫毛覆盖下来,遮住凛然生为威的红眸,仿佛是在酝酿什么惊涛骇浪。
颜雪黎转势爬上床,趴伏在凡云墨旁边,盯着凡云墨的侧颜看,伸手摸了摸他略微滚烫的脖颈。
嫣红的唇瓣,无疑不在彰显她绝美动人的容貌,她语调尽可能温柔道:“是遇到什么烦恼的事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以用嘴,为你排忧解难。”
颜雪黎不禁暗忖道:莫非自己太狠了?吓坏了他?那可不行!
红色纱衣松垮搭在玉肩上,半月若隐若现,裙摆半遮半掩地露出修长笔直双腿,脚踝处系有一圈精致繁琐的黑色丝绸。
凡云墨被她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淡然笑道:“雪黎姐误会了,并没有什么烦恼,而且......脖颈最近不知被你咬了多少遍,暂且不用了。”
他目光游移,看她的打扮,怎么感觉像是在勾引自己?
不敢看颜雪黎那双漂亮至极的凤眸,心慌的很,生怕还未成亲就圆房有一儿一女。
然而他不知道,就算以后成亲颜雪黎也并不想要所谓的“孩子”,无疑会分割云墨对她的爱意,她更愿意独占他所有的爱意,包括身体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