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破碎,枪声渐渐清晰。
他喝干了白瓷杯中的清酒,慢慢站起身来,屈指敲了敲玻璃墙提醒绘梨衣,他在传声孔中说:“我要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绘梨衣抬头望了他一眼,歪着头想了想,举起轻松熊的一只手臂轻轻挥动着,是再见的意思。
今天的她并没有穿着曾经万年不变的红白巫女服,而是一身经典也时尚的香奈儿小黑裙。不过和那些身穿小黑裙风情万种的大众情人不一样,绘梨衣只会让人感觉到极美而静,让人想到“美人如花隔云端”。
就连在亲生父亲面前也是一样,总让人这个世界感觉和她隔着一层不可逾越的距离。
实在太冷又太孤独了。
上杉越苦笑了一下,手掌同样挥动,转身走出病房关上了房门。
“叮当。”
弹头划穿空气发出尖啸,一线白光划过弥漫的烟雾,数颗出膛的子弹在上杉越的反手一刀下直接被砍断。
走廊两头,蛇岐八家族人和猛鬼众成员正在进行一场拉锯枪战,彼此向对方抛出烟雾弹试图突击但都被弹幕压制回去了。
直到上杉越的出现短暂让整场战斗停歇了片刻,首先是猛鬼众一方不知为何停火,蛇岐八家搞不清状况也不敢轻举妄动。
久久未散的烟雾中传来了清脆的鼓掌声。
“久仰大名,今日终于有幸得见。”烟雾中走出的面具男人向上杉越深深鞠躬,“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王将,是猛鬼众中走在靠前位置的人。”
“王将、橘政宗、赫尔佐格或者邦达列夫?我该怎么称呼你。”上杉越怀抱着唐样大刀冷笑起来,“你还有多少影武者能让你挥霍?”
“名字只是一个代称,并不重要,何苦……马上就能换一个更加伟岸的尊号了不是吗?”王将微笑着说。
“所以你不仅是在猛鬼众中走在了前面,我想整条进化之路上你都走在了最前面吧。”
“如果愿意的话您随时都可以站到我面前来。”王将说,“我想全世界都没有几个比您血统更加强大更加高贵的混血种了吧。如果说我的研究是窃取神的权柄,那么您则是全凭天赐了。”
“我是个没读过多少书的人,从教会学校毕业甚至没有接受现代教育,我可搞不懂关于龙族的生物遗传和炼金学说。”上杉越眉眼一挑,不屑与杀意皆有,“所以你是想让我加入你们?”
“为什么不呢?据我所知当年您也是焚烧了神社之后叛出了蛇岐八家,我想这个臃肿又迂腐的家族也让您感到厌恶了吧。”王将向橘政宗伸出了右手。
“我想你搞错了一点。”上杉越从臂弯中抽出大刀轻描淡写地说,“或许全世界现在只有昂热那混蛋知道我为什么要烧掉那座肮脏的神社了。”
“老子曾经是为了爱去放火,现在也是为了爱去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