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最难的一点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切入,距离事发已经过去整整两天,我手中掌握的线索依旧十分有限。”韩非说道。
“而且多半是出于猜测,没有任何实际性的证据。”
“全局复盘下来,最希望看到秦韩两国纷争的人,我只想到一位——天泽。”
韩非说着,深邃的眼眸看向白牧丞。
天泽与君子轩之间的合作关系,韩非很清楚,也正因此才会感到疑惑。
交换人质之时,白牧丞虽然没有露面,可让人救经天泽的事情却表明,白牧丞对韩王安和白亦非还是敌对的。
韩王与白亦非,无一不想控制天泽为己所用,而君子轩插手,美其名曰同等程度削弱一方的制衡力度,可反过来看,为何要救,似乎也隐约说明这一点。
太子身死,君子轩插手救人的事情,已经激怒韩王安。
即便有韩宇在其中做为关系缓和的纽带,也无济于事。
韩王对君子轩的态度已然改变,白牧丞不可能没有料想过。
故此,疑惑的点是,白牧丞是否参与,或者说是否是白牧丞的意思。
白牧丞邪魅一笑:“我算是明白了,韩非兄急于求解,可拿不出证据,疑点又在我这边,所以,韩非兄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韩非点点头。
归根结底,能支撑君子轩和流沙合作的基础,还是没有。
甚至是,韩非作为流沙主脑,能得到的资源还不如卫庄多。
卫庄虽是流沙成员,可毕竟与白牧丞、紫女之间的关系深厚,远非他能比拟。
“既然韩非兄有所怀疑,为何不直接展开调查呢?”白牧丞反问。
“返回韩国后亲身经历的每一件事,都透露着广泛的牵扯和浓厚的掩藏,以至于,本以为接近真相时,真正的真相却越来越远。”
“就比如说,太子身死一事,尽管名义确实放在天泽身上,背后的隐情绝对没有如此简单。”
“交换人质前夕接到过太子府小卒的告密,而牧丞兄和与我见面两次的神秘黑衣人无一不是说韩国的太子之争即将开始,之后太子果真出事,而我父王结案理由反常。”
“真假交混之中,所知所见,究竟哪一面才是事情原本的真相,本就难以决断。”
“何况,暗中似乎还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真相的浮现呢!”
“秦使与魏无忌刺杀事件,亦是如此。”
“冥冥之中,很多东西都提前了。”
“可以肯定的是,绝非巧合。”
韩非口中提前的东西,指的是韩国将会被秦、魏两国针对的事实。
“真相,往往是残酷而又实际的东西,以偏概全,把最大的获益者作为首要出发点,继而理清事情来龙去脉,固然可行,可前提是,你要知道真正的获益者是谁。”白牧丞道。
“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往往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韩非点头赞同,接着说道:“听说信陵君魏无忌被刺杀前,拜访过君子轩?”
见白牧丞你没有回话,卫庄接过话茬:“魏无忌曾以魏武卒掌控权做为招纳白师兄入士魏国的条件。”
“魏武卒?!”韩非震惊不已。
“果然是诱人的条件!”
白牧丞淡然道:“连韩非兄都认为魏武卒的掌控权很诱人,换一个角度来说,别人何尝不是如此认为呢?”
“监视君子轩的势力本来就多,魏无忌孤身前来拜访,难免走漏风声。”
“不过,韩非兄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魏无忌在君子轩待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