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出现在自己生命中，往往不会是意外。

缘分之下的经历，注定会和遇到的人学到些什么。

白牧丞出现后，卫庄确实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武学之上，被逐渐打开的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对感情的感知。

至少不似之前的冷漠。

可是有的东西，始终是是无法改变的。

或许，这也是导致卫庄未对白牧丞话语表态的原因。

卫庄所坚持，追求的东西，大多是源自于自身出身，经历，包括经历中逐渐衍生出来的志向。

与一众纵横家相同，卫庄想通过接受韩国大将军一职来实现君临天下的究极。

有白牧丞选择在先，卫庄在韩国的根若是扎的深了，双方若是有何利益的冲突之处，很可能已经是在根本的立场之上，故此两人之间的关系难免会演变成敌人。

见卫庄未表态，紫女内心隐隐有些担心，包含着委婉询问意味的眼神转向卫庄。

卫庄目光下意识躲闪，白牧丞所言是给出打醒的机会，并非为敌，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

不知是何缘故，他越发觉得对之前从未真切体验过的情感有了清晰的感知，有时也会为其感到纠结。

“白亦非可是个聪明人，韩王安与九公子的打算他又岂会不知？”

“若果单纯认为将十万兵权掌握在手中就能削弱夜幕势力，那就大错特错了。”

“认为得到实权后顺应潮流率先展开救国变法，韩国便能在乱世中存留，更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还是那句话，想要灭掉韩国的国家可不会给韩国任何变强的机会，也不止一国想将其抹杀在变强的摇篮当中。”

“仅是应对夜幕，外加两国发难，韩国已是一片混乱，余力不存。”

“面对往后席卷七国的危机，更是难以生存。”

“基础问题毕竟是硬性，眼下韩国可不具备改变的条件。”

白牧丞清楚，韩非与韩王有意，卫庄接手大将军不多是板上钉钉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韩非似乎看到了久违的希望。

这份希望可不是白牧丞三言两语就能破灭的。

韩非的秉持，他不会说什么。

即便韩非身后有如逆鳞剑剑灵这般实力无比强大的亡灵存在，他已经不惧与之为敌。

他要走的路，并不是没有韩非就不行。

白牧丞的话韩非亦是清楚。

韩国不过区区弹丸之地，硬性条件如此，想要扩张也不可能。

秦、楚两国能动吗？魏国能动吗？

实力位居倒数，安敢如此？

终究不过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

“我的能力自然比不过牧丞兄，可总归得试一试。”韩非平淡回答。

呵呵小笑两声，白牧丞道：“韩国中，真正能以之为棋盘，而自己身作执棋人的人少之又少。”

“九公子不过能勉强算是执棋半子而已。”

“顶多搅动韩国风云，至于七国就算了。”

“我之前多番劝谏，九公子权当是自贱的自作多情便好。”

“我可没有兴趣关注别人想走什么路。”

韩非起身，对着白牧丞深深鞠躬：“牧丞兄所言，韩非铭记。”

“难得一人相知，奈何事实总是不邃人意。”

把酒言欢，畅谈人生理想的相处时间已经是一去不复返，迎来的，是形同陌路。

刻意的疏远，当真令人心塞，尤其是不知如何挽回，更令人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