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依山势而建的血衣堡之中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更为奇特的是,高台中央,有一个玄冰水晶棺椁。
如此高温之下,其周围依旧冒着丝丝寒气,可见温度是有多低。
白亦非登上高台,迈步来到棺椁旁,眼眸不自觉放在棺椁中的女人身上。
棺中人一袭白色衣裙,纱衣中藕臂外露,两肩毛茸茸的衣领,纤尘不染,溜边金丝清晰可见。
最惊人的是女子的美貌。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银色兰花发箍延至额前,银色月牙形耳坠。
面容如经历精雕细琢的美玉一般,细致而美艳,称之倾国倾城亦不为过。
胸前春光半露,柳腰盈盈一握。
体态安详,面颊上微微含笑,双手搭于腹前。
俨然一副睡美人的模样,高贵,冰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在韩国历史中,韩国唯一的女侯爵,白亦非的母亲。
仰天微微叹气,白亦非将手中血红色的长剑抽出,双手紧握剑柄,沉力向地面一扎。
双手猛然打开,强劲真气席卷四周。
炙热岩浆上,股股肉眼可见的赤色热流凝聚,缓缓透过红色长剑,将其输送到棺椁之中。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庞大的热量凝聚在白亦非母亲丹田之处,尽数被吸收。
人竟然还活着!
被韩国抹除名字,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女侯爵竟然还活着,是在是惊世骇俗。
历时多年,女侯爵的容貌,依旧是年轻貌美,丝毫没有衰老的迹象。
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被冰封在玄晶棺椁之中。
或许仅是陷入沉睡。
白亦非经历与白牧丞的大战,身上伤势未愈,长时间凝聚如此庞大的热量,暂时还是吃不消。
可他依旧咬牙死死坚持着。
白牧丞的实力全然暴露,对付的办法已找到。
然而,想要彻底铲除白牧丞,最大的阻碍是其身后的神秘人。
前后两次面见,他对黑衣人都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还未出手就会感觉到莫名的心悸。
不像是来自于身体本能的反应,更像是灵魂的颤抖。
若是黑衣人一出手,他必死无疑。
因此,为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他正在筹备着将女侯爵唤醒的事宜。
有其出手,白牧丞身后的黑衣人自是不惧。
不过以女侯爵当下的状态来看,想解开沉睡的封印,无疑需要极其庞大的能量。
然而始终是值得的。
白牧丞,他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此举并非是被仇恨冲昏头脑,相反很理智,只是理智当中夹杂着浓重的私人恩怨而已,他真正想要的是在韩国无上的权力。
白亦非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体内的真气也接近被榨干。
切断凝聚,将剩余的热量输送到棺椁中后,口中竟是直接喷出大口鲜血。
摇摇晃晃中收其长剑,俯身棺椁上,抬起手臂,挥着衣袖将表面的血渍擦除干净后,拖着濒临崩溃的身子,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