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已经被店主去掉了，锦涵需要做的是剔掉骨头上粘连的肉。

他们家也专门给她买了合适的笔型美工刀做工具，用起来还算方便，只要小心点就不会割到手。

被泡的发白的肉一点点刮下，露出象牙白的脊椎骨和一排排肋骨。

这一步需要很长的时间，家里人都各做各的事，锦涵独自在她专门做标本的房间坐着，房间门没有关，哥哥会时不时来看看她，给她送点吃的喝的。

尸体的浸泡时间长，蛇体僵硬，为了将它定形，锦涵在刮肉的时候，还要把肋骨一节节拆下来，再把它们按顺序插在泡沫板上，以防之后安装的时候装反。

这条蛇不长，是一条半路夭折的幼体小蛇。即便如此，锦涵独自完成这项工作也需要三四个小时。

机械性动作无需思考，锦涵的思想飞到远处，再次回想到白天妈妈抱她时的样子。

跟第一次见到妈妈时被抱起来不一样，她之前被抱起来也只能和妈妈的头齐平，抬脸看到的是妈妈的眉眼，低头是妈妈的胸脯。

但是今天，她忽然发现自己抬脸看到的是商场的墙壁是亮灯的店铺，低头时是妈妈的头顶。

这还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宝宝了，有点长大了，长高了。

那是不是再长大一点，被哥哥抱起来时也会显得奇怪？以至于不能和哥哥抱抱？

好难过，一想到不能和哥哥抱抱就好难过。

锦涵微不可察的叹口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妈妈说，长大了就不能和哥哥睡觉了。

不能和哥哥睡觉觉……

更难过了。

啊！

割到手了……

呜呜呜她要哭了！

君沉端着水果拼盘进来，打算投喂一下辛苦的小宝宝。

鲜血的气味在鼻尖环绕，他赶紧把水果放到一旁，急急忙忙地冲过来拿起锦涵被划伤的手，将流着血珠的手指含到嘴里，从口袋里拿出干净的小手帕，再将不怎么渗血的手指包起来。

“锦锦！不是让你小心一些嘛！”

“呜呜呜你还凶我……”锦涵嘴巴一瘪，眼泪哗哗地流。

君沉本来就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她这一哭，他更是一句硬话都说不出口了，连忙把小姑娘抱到怀里面轻声哄。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没想凶你的，宝宝不要难过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