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陈师父沉沉的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宋松柏站着没有动,仿佛等待着被审判。
“现在是没有很大的事情。”陈师父接着说,把僵硬的人拉着坐到位置上,“现在就是在对峙期间。”
宋松柏也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听着陈师父的讲述。
还是跟他猜测的一样,父亲的上司老将军被人陷害想要把人拉下马,宋爸不愿意跟着落井下石,那帮人当然不愿意了,于是就被牵连了。
“现在呢?”宋松柏问,从没有收到父亲的信件算了一下,大概已经五六个月了,一开始以为可能在忙,毕竟进到军营之后忙起来的比比皆是,但是没想到,每一封信都寥无音讯。
“职务没了,现在是被人在外面守着不能出来。”
陈师父这一次说话稍微委婉了一点,但宋松柏知道这个意思,就是现在被囚禁了,“那什么时候能出来?”
或者说还能出来吗?
“不知道。”陈师父摇头,“还想着让宋德出头陷害他的老将军呢。”
宋松柏有点无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但是对于这个情况,他又说不出一句,可以让父亲去陷害自己上司老将军的话。
对于父亲他有很多的不满,但他还是知道父亲总归是有一股自己的 傲骨在的,不可能愿意为了官职,为了活命,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宋松柏第二次感觉这样的无力,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
陈师父也明白他的感受,但他也很无奈,在时代的浪潮下能保护自己就已经艰难了,更何况还要插手别人的决定,“这是我们插手不了的事情。”
“那我能做什么?”宋松柏喃喃说。
“一开始你的工作交接被压下来了,现在你也回来了,到时候直接去厂里,”陈师父说,“别管这些事情了,虽然你很难做到,但你的作用确实不大。”
一瞬间宋松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师父总是过于耿直不给面子,以至于聊天总是这样的戛然而止。
“师父,我想冷静一下。”想了半天他说。
“嗯,冷静一下挺好的。”陈师父说,“放心好了。现在职位也没有了,再加上一些兄弟还是会帮一下忙的,总不会落到很惨的地步。”
主要还是职务没有了,这几年混军队也没有什么得罪的人,再加上娶的媳妇好,宋松柏外公还是捐过大半家业,得到过主席夸赞的人,那副字还是挂在那里呢,总归是一个保障。
宋松柏冷静不下去了,“我明天打算去看一下,再想想办法。”
陈师父也知道劝不动他,倔强的很,但还是跟着说,“你还有媳妇,说不定还有孩子。”
“毕竟是我父亲,师父,我会注意分寸的。”宋松柏说,父亲真出事情他也跑不了,还能怎么注意分寸。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最后还是出了书房的门,宋松柏看着还在热热闹闹说说笑笑的几个人,沉沉的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没有用,这时候不免想到了一开始父亲想让他进入军中的话,不由得有些迷茫,他那时候的选择不知道是不是错了。
如果说他那个时候进了军中,现在的处境会不会好一点。
带着这样的后悔,一直到了几个人都安分下来,安静的开始各回各的房间。
“一直都看见你情绪不对了。”周依安问,“事情很严重吗?”
“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下放。”宋松柏坐着,说话语气轻飘飘的但周依安能感觉到他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