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玖能理解她的想法。
她总不能说,其实女子根本不必嫁人,靠自己努力也能滋滋润润过一辈子。在大燕国说这种话,分分钟会被当成妖孽的。
入乡随俗嘛,她觉得陈二婶的做法很正常。
但她实在不太习惯有人伺候,家里有时候确实挺多杂事要忙活,孩子一大堆,还有个老人家。不过大家是习惯自力更生的,尤其是她的手受伤后,几个孩子们自己的衣服,也是他们自己洗的。
突然拉个人到家里干活,她真不知道能让别人干点什么好。
最多也就是下下厨。
她这么一犹豫,陈二婶便以为她不愿意,顿时着急了。
“我发誓一定不让秀娘生出什么不安分的心思来,你若担心,只让她在后院干活,不让她到前厅去。我,我拿煤炭把她的脸弄花,绝对不让你操心。”
艾玖:……???
什么东西?
艾玖瞪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着陈二婶着急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后之后觉的……
哦……
是了。
自从郭振义当上县令之后,十里八村的媒婆们险些把家里门槛踩碎,有一段时间,是日出堵到日落,简直将十里八村里适龄的姑娘们,全给郭老介绍一遍。
非要他从中间挑一个的架势。
奈何郭振义如今醉心公务,对娶亲之事态度极为冷淡。
毕竟,一个人忙得喝水都不一定有时间的时候,是真的没心思去想着谈情说爱的。
他没这个心思,郭老自然也是没有的。
家里孩子一大堆,他每天早上教书下午说书晚上帮忙动物园看账,忙得七窍生烟的,哪里有闲工夫去接纳一个儿媳妇进门?
更别提几个孩子了。
白天又是读书又是帮忙管理动物园,晚上又是写书又是功课的,压根抽不出时间来关心郭振义要不要娶媳妇。
一开始媒婆们锲而不舍的,几乎拿出要在他们家里住下的架势。可接连一个两个月,嘴皮子说破了,这家里也没个人有空搭理她。加上郭振义那边态度坚决,这两年不愿意考虑婚事,于是乎,这件事慢慢就搁置了。
这件事曾经一度成为德永镇的饭后闲谈。
陈二婶之所以会那么着急立誓,便是担心艾玖会以为她把秀娘送过来,是为了爬郭振义的床。
艾玖明白过来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陈二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秀娘姐姐要是真能和我干爹有缘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把脸弄花做什么,您好不容易生出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美美地让别人看,岂不可惜?”
陈二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摸不准她这是真心话还是嘲讽,讪讪的不说话。
艾玖见她是真的担忧,颇为无奈地捏捏眉心。
“好好好,明日你让秀娘姐姐过来吧。不用弄花脸,干爹当上县令后基本很少回来,轻易见不到的。不用担心。”
闻言,陈二婶这才松了口气。
“好,明日一早,我一定将她带来。”
说完,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艾玖叹口气,摇摇头,回床上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