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秋站出来,扬声道:“周恒将军,这里是国公府,我父亲是当今圣上的岳丈,你今天若不能给个说法,别怪我们堂上无礼,要你们周家丢官罢爵,滚出京都!”
这话一出,沈立正都有点慌了。
“周恒将军,怎么办?”
无缘无故带兵闯国公府,按大燕律法,是可以判满门流放的重罪!偏偏他们还不能把理由光明正大说出来。
皇嗣之事,关乎江山社稷,只要皇上没有亲口给六皇子证明身份,六皇子的事,就一天不能往外说。
周恒将他推到身后。
“裕亲王谋逆,日前已被陛下秘密处死,但我接到线报,裕亲王的同党潜入了你们国公府。国公爷,还请让路,让我们进去一搜。”
薛父冷笑:“空口白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周将军,你当我薛家是什么地方?来人!弓箭手准备!周将军要硬闯是吧,那就看看你今日究竟能不能有命出我这国公府。”
周恒没有回应他,而是缓缓抽出手中佩刀,回头,对着士兵们朗声道:“裕亲王谋逆,余党就潜藏在国公府上,众位兄弟,今日随我一起闯进国公府,揪出逆贼!”
赖广也抽出佩刀,大喝一声:“捉拿逆党!大家跟我冲!”
两方人马说打就打。
而后院里,许游被人悄悄拖行着,塞到后花园一处的空置耳房里。
鲜血不断流出,一路落下点点血痕。
他被人破布般扔在地上。
他忽然说道:“你们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们信物。”
两个下人怔了怔。
“你说什么?”
许游重复道:“我身上的信物,我可以给你们。有了信物,将来你们可以随便找一个跟我面容相似的人来冒充我,只求你们别杀我,让我苟活,我发誓,我此生绝不再回京。”
他说得诚恳又急切,瞧着是真害怕了。
两个下人有些迟疑。
“别想着耍什么花样,我警告你,你进了这薛父,便是插翅也难飞。”
许游苦笑,“两位哥哥,我如今这样,能耍什么花样?我便是耍了花样,我也逃不出去啊。”
这一路流的血,让他头晕目眩的。
不过是十一岁的少年而已,哪里撑得住?
主子在找悄悄躲在宫外的六皇子,这事他们身为主子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的。
许游昏迷时,还是他们搜身的。
只可惜什么都没搜出来。
“你当真肯说?”
“我说,求求二位,放我一条贱命。”
真是天真啊。进了薛府,难不成还想活着出去?
他们狞笑两声,却没将这话说出口。
“行,你且说说看。我们是主子的心腹,你若乖乖听话,我们帮你跟主子美言两句,说不定主子能饶你一条狗命。”
“好,我说……”
许游像是支撑不住,身子摇摇晃晃地跌坐地上。
“那信物,其实就在我,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