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阳可没有耸人听闻，自己那个时空里，86年之后，国家直接把厂子扔到了市场经济里自负盈亏，于是，厂子开始进入了长达七年的亏损泥潭，原本生产电子管的手开始折书页订书、打毛衣、干保洁、做托运，甚至最艰难的时候，只能去菜市场捡白菜叶！

王东生原本有更好的前途，但是依旧选择留下来，就是因为一名老师傅的话。

当时很多人都想让他留下来，他反问：“我凭什么留下来？”

一名老师傅回到：“就凭不再让我们去捡白菜帮子！”

这句话瞬间打动了王东生，他留在了首都电子管厂，打造成了在行业里大名鼎鼎的京东方。

所以，别的不敢说，捡菜叶这个是真实的，只是，现在把这番话说给这些人听，他们的内心根本就接受不了，如果换个别人，脾气暴躁的说不定要吵起来了，但是面对秦总，他们不肯。

他们来找秦总，是求助的，希望秦总能帮他们度过危机，但是，秦总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些建议，就是不给他们实质上的支持。

这让他们有些失望。

“张厂长，咱们是不是该走了？”有人忍不住说道。

秦阳笑了笑，现在才83年，这些人还没有理解市场经济的残酷，还心存很多幻想，对自己这番话不能认同，这点自己是可以理解的。自古以来，都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秦总，多谢您的这些建议，我们会虚心听取的。”张红也知道，秦总既然不肯投资，那说别的也没什么用，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伙该走了。

“好，那希望大家能摆脱困境。”

就在张红要站起来的时候，她又想到了什么：“秦总，如果你们自主建立一个芯片工厂的话，需不要技术人才？我们厂里可是有不少优秀工人的。”

厂里经营困难，那就要缩减开支，最好的办法就是减少职工数量，正好秦阳这边需要工人，正好可以把工人分流过来。

当听到对方这样说的时候，秦阳居然一时间无语了。

果然，对方还是不懂市场经济啊，脑子里还是过去的兄弟单位无私奉献的那一套。

一个工厂，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一线工人，这些工人直接创造价值！国企没有竞争力，就在于干活儿的人少，闲着养起来的人多，现在，他们还想要把工人送过来减少开支，那企业还不得破产？

“张厂长，如果你们厂想要真正的扭亏为盈，发展起来，那首先应该裁掉的就是大大小小的办公室和科员，在一个工厂里，一线工人的比例不能低于百分之九十五，这样的厂子才能适应市场竞争。”秦阳说道：“这是我给贵方最后的忠告了。虽然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但是不破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