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烟瘾犯了。
当安德烈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干瘪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根在齿间点燃之时,那渐次升腾的烟雾就一个劲地往他呼吸里钻,几乎要直达肺腑。
他的喉咙逐渐有些发紧,泛着阵阵痒意,脑海中开始不自觉地思考起关于烟草的事情。
张海客冷静地想着,其实他现在抽两根也没有关系。他知道最近一两年吴斜抽烟的次数在渐渐增加,尤其是最近几个月,这个年轻人有些心事,时常和王胖子聊天时抽上一两根。
而且周围这些人要么回头都要处理掉,要么已经知道他不是吴斜,即便现在看到他熟练抽烟的举动也没有大碍。
张海客几乎要被自己说服了。
直到一抹晃眼的白掠过他的视线。
他下意识地用目光捕捉那抹白。
修身长裤包裹着的双腿从他面前走过,张海客视线上移,看到双肩背包背带勒出的劲瘦细腰,看起来格外单薄,却能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鼓鼓囊囊的背包底正好卡在腰身凹陷处,紧接着就是挺翘的隆起,比例有些惊人。
张海客舔了下唇,默不作声地挪开目光。
他决定想点别的分散一下注意力。
张海客的身手以前在张家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后来为了模仿吴斜,他接受过一些手术,现在的身手也就巅峰时期十之七八左右,更别提……
他失去了发丘指。
若是他的发丘指仍在,张海客或许会考虑找个信得过的张家人去四姑娘山拿密码,自己则从前面那条路进入张家古楼。
可惜,发丘指没了,寒玉的机关他无法开启,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现在这条路,由此埋下了无数的隐患,亟需解决。
张海客努力给自己的大脑找点事情想,好不容易捱到一根烟的时间过去,他心下一松,抬眼却见安德烈的手又往烟盒里摸去。
“……安德烈,”张海客声音有些冰冷,“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安德烈一顿,把抽出来一半的香烟塞了回去,“好的,小三爷。”
正在研究石盘上浮雕的廖星火闻言站起身,觑了一眼张海客,他早就发现这冒牌货似乎有烟瘾,刚才安德烈抽烟的时候,张海客一直很平稳的心跳紊乱了一阵。
果然生理反应这种东西,很难完全克制。
廖星火揉了揉耳朵,在张海客前面走入石盘下的空间。
阴冷、潮湿、腐烂的空气逐渐浓重,廖星火抬手挡住口鼻,另一只手紧握着狼眼手电。
队伍里没有人说话,之前去探路的人没有回来,所有人都清楚,石盘之下危险万分。
最前面的人停了下来,颤颤巍巍道:“前面、前面……”
安德烈拨开在他前面的几个人,走到最前面,他经过的地方无人填补,形成了一条通道。
廖星火知道这是为张海客留的,却没有客气,径直往前面走去,安德烈站在最前方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他警惕地放慢脚步,狼眼手电往前方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