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黑眼镜摸过吴斜的关节粘连程度,从中得到了一个结论。
——吴斜的天赋有限。
后天锻炼得又太晚,像这种高速进步的时期只有刚开始的这一段时间,之后想要进步哪怕一点都是水磨工夫,而且上限已经是肉眼可见的固定了。
好在……黑眼镜摸了下长出些胡茬的下颔,他这个徒弟最大的撒手锏不是身手,他所定的目标也不是将吴斜练成第二个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
“喂,”黑眼镜忽然喊了一声攀到一半的吴斜,“给你半天的时间准备,明天我要带你去下一个课堂,最少一个月的时间。”
吴斜扯着嗓子问:“去哪里?!”
“大概是某个不知名的小岛。”黑眼镜回答,“一个你死了都不会有人给人收尸的地方。”
旁观的解雨辰倏然一笑。
……
“……所以,我明天就要离开杭州了。”
晚间杭州某个高口碑餐厅里,吴斜耷拉着眉眼,泄愤地夹起一个虾仁塞进嘴里。
廖星火坐在他对面,头发已经长到了耳下,反戴着鸭舌帽,闻言有些惊讶:“一个月?”
“至少一个月。”吴斜撑着下巴,“一个月后见了。”
廖星火怜悯地看着他,这几个月吴斜在黑眼镜手里属实过得不轻松:“那祝你好运。”
得到祝福的吴斜叹了口气,心里却有些窃喜。
他能跟廖星火道别,某个人连门都进不去……吴斜遽然侧头喝了口水,他其实怀疑黑眼镜惹恼星火跟黑眼镜肩膀上那个齿印有关系。
不过他没问过廖星火,也没问过黑眼镜。
“刚刚你说,”廖星火垂下眼,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解雨辰也在杭州?”
吴斜还在想着黑眼镜的事:“嗯,小花来杭州谈生意,他晚上有应酬,不然应该给他接风的。”
整整三个月,解雨辰简直消失在了廖星火的世界里,连那个落在鬓间的吻都快被时间淡化了。
偏偏这个时候,解雨辰这个名字又出现在廖星火的生活中。
这种收放自如的感觉让廖星火觉得自己仿佛身处网中,最高明的猎手站在岸边,耐心等待着他上钩。
“喝点酒吗?”
脑海中纷乱一片的廖星火抬头,看到吴斜有些跃跃欲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