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水没有擦干,交领的浴袍没有包裹住的皮肤泛着水光,耳畔的发丝不断往下滴着水珠,渗进棉质的浴袍,洇出一片深色。
墨镜拎在他指间,黑眼镜走近两步,低声问道:“怎么了?”
刚才廖星火的声音不太对劲,黑眼镜连墨镜都没来得及戴上,若不是被提醒了穿衣服,他恐怕会赤身裸体走出来。
捂着耳朵的手放下,廖星火看到黑眼镜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还好这家伙穿的是他自己的浴袍。
“出去讲。”他摇摇头,往外走了两步,即将走进客厅之前又回眸看了一眼黑眼镜。
墨镜好端端地挂在那挺直的鼻梁上。
廖星火收回视线。
……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的时候,吴斜已经看完了所有照片和信纸,他捏着最后一张照片,眼中流露出一丝思索的神色。
见廖星火和黑眼镜坐在旁边,吴斜将照片和信纸扔给黑眼镜,拿起茶几上削好的苹果递给廖星火,继续削开门前削了一半的那个苹果。
他苹果削得很快,没有什么氧化的迹象。
廖星火先咬了一大口果肉,咀嚼的脆响通过骨头传入耳畔,规律而解压的声音舒缓了情绪。
咽下果肉,他将詹妮弗的前后三次来访大略说了一下。
“……所以,我准备去一趟乌泽。”廖星火敛眸,握着苹果的手紧了紧,“我想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
黑眼镜也看到了最后一张照片,眉梢微扬。
“不止我三叔和它,连文锦阿姨也暗示你过去。”吴斜想起从小哥在格尔木疗养院找到的那一张照片。
其实那才是乌泽第一次映入他们的视野。
廖星火瞳孔微缩:“那我就更要去一趟了。”
“正好。”黑眼镜倏然站起身,走向浴室,声音懒洋洋的,“徒弟,你该实战训练了。”
“星火,我们一起。”吴斜转头看向廖星火,没注意黑眼镜手里拿着一沓照片。
廖星火倒是看到了,但他没在意。
“嗯。”他点点头。
心里却想着,晚点得给解雨辰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