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没有想过,关于秦岭的回忆还会重新袭上心头。
从秦岭回来之后,他就刻意淡化了那次经历在自己人生中的存在,大脑会自己欺骗自己,时间一久,他几乎已经把秦岭一行埋在记忆最深处。
秦岭与乌泽相隔大半个华夏。
秦岭里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乌泽的地宫中出现?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廖星火有些不爽,目光在黑眼镜和吴斜之间来回游弋。
这对半路师徒什么时候开始有小秘密了?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脑海中,廖星火自己先呆了一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一直很尊重别人的秘密,之前不窥探黑眼镜墨镜下的真容,现在不追问小哥究竟去做什么。
可是,为什么他听到黑眼镜和吴斜说着只有他们能听懂的话时会感到不爽……
他倏然感觉心律有些失齐,整个人都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黑眼镜瞥了一眼竖着耳朵听的詹妮弗,歪头凑到廖星火耳边,“出去再说。”
廖星火耳根一麻,胡乱推开黑眼镜,三两步横跨到解雨辰身边,一脸严肃认真地盯着花纹看。
一阵风从解雨辰眼前刮过,下一瞬,他身边就多了个白发的青年,他先是挑眉,随后和善地对黑眼镜笑了一下。
黑眼镜“啧”了一声,扭了扭肩膀。
“鳞片嘛,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咱们进去吧。”他给吴斜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先别想其他事。
吴斜根本没看到黑眼镜墨镜之下的眼色,他有些异样的心绪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了。
说到底,他现在是在乌泽,没必要自乱阵脚。
“说起来也奇怪,这地宫里一点儿机关陷阱都没有。”解雨辰回想他们之前一路走来,可谓是风平浪静,任何防盗墓手段都没有,连门都不设门板,生怕别人进不来似的。
廖星火走在他身边,接话道:“一定有别的东西,不然之前那些人不会全无音讯。”
几乎全灭的阿宁队伍足够为他们敲响警钟。
甫一穿越拱门,眼前豁然开朗。
数根白色的柱子顶天立地似的伫立在四周,分布并不对称,左右有多有少。
脚下踩着的石板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越往前走,花纹愈发密集,到最后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图形。
尽头的墙壁上绘制着大片的壁画,从左到右覆盖所有墙面,这里的壁画比外面的更加精美,少了几分诡谲。
壁画的内容赫然就是阿宁行动总结中的复原图原图,却远比电脑绘制的复原图震撼人心,几乎让人生出立刻跪下臣服的冲动。
众人望着壁画中白发赤身的抽象人体许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