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张海客沉默了会儿,在张同禄沉默的注视中缓缓开口:“我来找人,找你之前说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乌泽地下遗迹即便是在张家人的评价中也是极端危险的,吴斜暂时还不能死。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
听到这个答案,张同禄并没有说什么,他转身继续带路。
两道脚步声回荡在甬道中,走了许久,张同禄才说:“今天早上的那群人应该是走了一个月前鬼佬打的洞,那边离我们很远,我也不熟悉,只能尽力而为,能不能找到就看运气吧。”
他这么说就是相信了张海客的说辞,也承诺会尽力帮他,这比张海客之前预想得好多了,不免令他有些动容:“其实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你将我带到大概位置就行。”
作为一个今天刚见了一面的族人,张同禄着实称得上是热心肠。
“我没那么滥好心。”张同禄似乎明白张海客在想什么,“我见过你,在张家本家。”
这其实很不寻常,因为张海客是张家外家人,他出生的时候,张家本家还没有衰落,本家和外家联系仍然紧密,可他幼时去本家都是来往匆匆,并不经常与人玩耍。
若说有什么时候相见会让别人印象足够深刻,那就只能是……
“放野。”张海客眼神颤动了一下,想要回想当年一起放野的张家族人,可是记忆太过久远,他也不会记得每一个人,一时之间竟真的想不起来。
张同禄道:“我们是同一批放野的,虽然没什么交际,但我记忆力还不错。”
准确来说他过目不忘,所以听到此人介绍自己为张海客的时候,张同禄面上不显,心里其实是很震惊的。
张海客完全换了一副模样,从长相到身材,甚至连他引以为傲的发丘指都没了。
张同禄记得张海客当年发丘指练得极好,在同龄人之中遥遥领先,可是之前他露出腕上手表时,那双异于常人的手指已经被正常人的手指取代了。
张同禄不知张海客改头换面的原因,张家分崩离析之后他飘零数十年,直到偶然来到乌泽遇到了上一代的守山人才落脚,拜守山人为师,接过了呼应的职责,一转眼就是四十三年。
按理来说他也该有个姓董的名字,不过这时也不讲究了,更何况村里人都喊他老路,少有人知道他姓张,这样也挺好。
“原来是旧相识。”张海客的思绪只飘忽了一瞬便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等从这里离开我们可以好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