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对当地的水土环境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比如说绿色植物进行光合作用产生氧气，大豆可以固氮使土壤更加肥沃……神妄并非地球生物，但同样会影响周围环境。

尤其是在地上神国覆灭以后，末代国主授首，神子后裔被西王母俘虏，神妄没有跟随任何一个神子后裔，而是重回投影地宫，附着在隐藏陨石的黑墙上，一待就是几千年。

漫长的数千年里，它弥散出的能量使周围的环境发生了一些变化，地宫里的无面人、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黑水潭都是。

解雨辰听完这些，沉吟片刻：“可是断崖下的水潭似乎只是普通的水潭……难道说黑水潭并不是固定的？就像沙漠里会流动的海子一样。”

廖星火去过青省的沙漠，知道海子指的是什么，但是没有听懂什么是流动的海子，他愣了一下，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没有追问，而是继续道：“黑水潭并不等同于断崖下的小水潭，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黑水潭才会出现。”

“特定的条件？”解雨辰迅速回忆起裘德考的三次行动报告，抓住了其中的重点，“阿柠说她看到了巨大无比的月亮……近地点？”

月亮与地球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固定的，其中有一个周期变化，在每个周期里，月亮离地球最近的位置被称作近地点。

这就衍生出了两个问题。一是这个周期大约是二十七点五天，也就是说每个月黑水潭都会出现，当地应该会流传许多民俗传说才是。二是，月亮即便处于近地点，凭借人类的肉眼根本无法察觉到其中的变化，阿柠为何能够看到“巨大的、近在咫尺的满月”？

恐怕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与神妄有关。

“确实是这样的。黑水潭出现的时候神妄会对周围施加影响，在村民靠近黑水潭之前就把他们赶走，因为它……并不是多么慷慨大方的性格。”廖星火轻咳一声，拍了下胸口，“至于满月，阿柠应该是受到了影响之后大脑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加工，简而言之，她被自己的大脑欺骗了，包括所谓的风也是。”

因为神妄并不能操纵风，也不会从黑墙上离开去装神弄鬼。

所谓的“风”和“醒来后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与神妄无关，大概都是人祸。

没想到画风一下就从中式恐怖转到了人心斗争……

“这很合理。”解雨辰轻飘飘地评价了一句，并不怎么在意，“既然如此，能够抵达黑水潭并成功被治愈的土夫子又是什么情况？”

廖星火神情变得柔和些许：“那个土夫子与神子有着浅薄的血缘关系，大概是当年被西王母遗漏的神子后裔血脉。”

至于为什么不可能是西王母带走的那批神子后裔血脉……那是因为神妄能够感受到，那些神子后裔全部死去了。

他们被西王母当作实验耗材，不断尝试她的人、兽共生之法，先后死在可怖的人体实验之中。不过这些就不要告诉解雨辰了，他会担心的。

廖星火不自在地舔了舔唇，往被子里又缩了一些，让被子挡住自己的大半神情，声音略显沉闷：“我想要找到黑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