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直在越星洲旁边的姚满仓,都满心满眼是野猪肉,根本没顾得上这小年轻的心理。
倒是忘忧正往苏洛这边走的时候看了个正着。
要是之前,他就又要逗一逗那小子了。
可现在,忘忧正担心着苏洛的伤口,自然也没空再去逗乐子。
苏洛略有几分不好意思。
之前照顾她的都是金嬷嬷,越星洲大多数时候都十分守礼,很少接近他。
这会儿突然让一个刚认识的年轻男人给她伤药,苏洛自有几分别扭。
然而忘忧的态度看上去十分坚定,苏洛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到底还是同意了,将额发往旁边捋了捋,露出了完整的额头。
白嫩的皮肤衬得那发青的小包更加明显了,看着就很疼的样子。
忘忧拿沾湿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擦了擦那个青包。
刚一碰到,苏洛就“嘶”地一下叫出声来。
冰冰凉凉的湿帕子触碰到额头,又疼又酸爽,她这一张小脸都扭曲起来,挤眉弄眼活像搞怪的喜剧演员。
忘忧却没有笑,动作还更轻了些,飞快地将额头上的汗水等擦了擦,又才从苏洛那儿将方才的那个小瓷瓶拿了回来,从里面倒了些药油,用手指沾了沾涂抹在苏洛额头的伤口上。
深褐色的药油一抹上去,就有一阵刺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那一瞬间疼得苏洛两眼发黑,差点儿没一头晕过去。
可下一刻,清清凉凉的感觉就迅速升起,直接盖过了最初的疼痛,让她发沉的脑袋刹那间轻松起来,就跟有个小风扇不停对着额头吹似的。
“哇,这效果可真好啊!”苏洛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夸赞。
忘忧见她精神尚好,收起了伤药,微微笑了一下。
这笑容扯动了他脸上的伤疤,看着有些吓人,眼神却十分温和。
按理说,跟这么一个年轻男人近距离站着,苏洛怎么也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可她现在却觉得很自在,全无一点儿暧昧的氛围,连对方那温和的眼神,看在她眼里也只觉得舒适,而没有面红耳赤的羞涩。
这和忘忧那满是伤疤的容貌无关,就是一种切身体会而已。
苏洛也来不及多想,那边二人已经捆好了野猪,拖着猎物过来了。
一见苏洛,方才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姚满仓被吓了一跳:
“嚯!苏娘子,您……您这脑袋怎么越来越严重了?方才还只是有些发青呢,现在都乌漆嘛黑了,该不会是那树上有毒,从树皮儿里出来什么毒液沾到你伤口上了吧?”
苏洛:……
所以她铁头撞大树的事迹现在是要被定下来为真了。
忘忧被她这悲愤的表情逗得一乐,想替她解释,又说不了话。
就在苏洛被姚大厨的话哽住的时候,越星洲开口道:
“是忘忧师傅给小七上了药,这应该只是药汁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