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搁这儿心疼呢,就见衙役又过来了,县太爷面色一变。
不会又是“抢钱”来了吧?
“大人,有客人来访了。”那衙役刚说到这儿,就被县太爷急急打断。
县太爷刚才就是放人进来,然后就在玄清那儿丢了一个荷包的钱,此时又听有人到,脑袋都是一疼,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人打发走,反正他这小地方,轻易也不会有什么大人物千里迢迢过来的:
“不见!不见!你就说我休息……不,你就说我出门去视察民情了,不在衙门!今日有其他访客,也通通这么回复!
除非是有人上门求老爷我办事儿,或是老爷的上司,才进来通传,记住了吗?”
在里面休息,有的难缠的客人说不定还会再往里来。
还是干脆说他不在吧,能躲一天是一天。
反正他是觉得,今日颇有几分散财的霉运,不适合见外客。
那衙役如果没有收苏洛的好处,或是只有几个铜板,可不值得他冒着惹怒县太爷的风险多说几句话。
但苏洛出手实在是大方,那碎银子都还放在他的怀里呢,比他上月的工钱都多,要是连这通传的工作都没办好,岂不是得把银子还给人家才行?
不不不。
他都想好了今日回去后,怎么用这银子好好买些酒菜享受享受了。
没见到还好,得到了以后又掏出来,那可真是无法忍受。
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连忙对着县太爷说道:
“大人,来的是昨日那位江老先生,还有他那个新的东家。小的已经替大人您问过了,与方才那个老道的事儿没有关系。
看上去,倒像是要找大人您商量什么事儿。
江老先生那位东家可是个家底深厚的小娘子,说不定是姑娘家心软,加上江老先生念及同族情谊,所以今日特意私下里来找大人您更改一下昨日那个全家流放的判决呢?
就凭那小娘子的家底,给大人您的孝敬银子……想必是……嘿嘿。”
这衙役也不是什么刚来衙门的毛头小子了,虽然出头说话,替苏洛他们争取进来见面的机会,却也知道说话的技巧,很快就戳中了县太爷心中的点。
与老道士的事儿无关,那就不是来找他要银子的。
替昨天那些江家人求情?
这事儿对县太爷来说,就太好办了。
为了以示威严,或者说是讨价还价多要些好处,他还可以坚持将几个主犯维持原判,只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家眷减免刑法便是了。
而这衙役多次提及苏洛的身家,自然就是让县太爷自发想起,做这么简单的事儿,可能会获得意想不到的财富。
那拒绝的想法就更淡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番话,原本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坚决不想见客的县太爷,一下子收回了摆动的手,坐在石桌前,很快露出了一个笑容:
“哎哎哎,怎么能说这话呢?
孝敬银子什么的,本大人可不在意。
老爷我这是在为民做事,怎么能说收好处呢?
去吧,将那二人请进来,老爷我倒是要听听,他们俩有什么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