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县衙里其他人不同,他们的家可就在这儿,甚至并不在镇上,而是镇子周边的村子里。
南梁人若是来了,他们家所在的村落,必定是首当其冲!
在找县太爷之前,他们就已经悄悄跟家里联系,让人来镇上避一避了。
只是家中长辈固执得很,他们在县太爷这边有确切回复前,又不敢说得太明白,没有县衙的公文,家里头的人不慌不忙,根本不乐意来镇上耽误了家中的农活。
这两天地里的东西本来就欠收,要再是耽搁几天,岂不是今年就要颗粒无收了?
他们劝不动,就只能寄希望于县太爷这边了。
要么援军及时赶到,直接杀去外头的劫匪窝子,打那些南梁人一个措手不及,彻底抹除后患。
要么,就由县衙发布公文,将周边的村子都召集起来,转移到镇子里面方便庇护。
哪知,今日到了衙门,里头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儿人声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都快晌午了,大人他总不会还没起床吧?”那天从镇外回来后就找县太爷回复的衙役奇怪地说道。
旁边,之前负责守门,并且与苏洛、江仇安有过照面的衙役却蹙了蹙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对啊,就算是大人没起床,其他人也该起来了。这衙门里,怎么一个走动的人影都没有?”
一说到这儿,他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来,一把扯过了旁边的这位,急急忙忙地往后院儿跑去:
“走!我们去后边儿看看!”
“不……不太好吧?这老爷没有传唤,咱们擅自进去,肯定会被痛骂一顿的。到时候工钱又要被扣了。”
那人脑子直,没那么多弯弯道道,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呢。
攥他的这位却是脑子灵活的,直言道:
“反正老子这个月的工钱都已经被扣光了,还在乎什么啊!走!先进去再说!”
一进后院,看过几处之后,两人就傻眼了。
后院儿的布置大致没变,可是,但凡是值钱点儿的东西,都不见了。
县太爷房里那些摆件啊钱财什么的,更是一扫而空。
大块头的衙役目瞪口呆:
“这……这……县衙里招贼了?”
百姓家被贼偷了得去县衙报官。
可县衙里被偷了,该找谁啊?!
这衙役当场脑子宕机。
另一人却握着拳头直接跳脚:
“屁的招贼,妈的,那狗官提前跑路了!东西都已经搬空了,我看这样子,已经跑了有几天了,妈的,妈的,妈的,这他妈要去哪儿找人啊?!”
“啊?”那衙役好像现在才回过神来,“跑……跑路了?大人跑了?不……不会吧!他之前不是跟我说,他要写信去求援吗?怎么就突然……他是骗我的!”
“不然呢?”守门的那个气得牙痒痒,“我就说呢,怎么突然调我出去办事儿,还以为是升职了,以后工钱比看门多。原来是这样!那狗东西和他的狗腿子可不一样,根本不在乎镇子被灭,哪像是我们俩!现在可好,人去楼空了!要向上级求援,也得有公文为证,书房里印章什么都没留下,我们这是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