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寒应了一声,让姚文瑾在面前带路,他跟在后面。
临走时,眼神扫到院子里的张氏母子三人,他心里有些不放心,特意叮嘱姚蜜:“要是有不开眼的惹了你,只管上去打,要是打不过,那就先躲出去忍一忍,莫逞强,等我回来再与你出气。”
姚蜜朝他翻了个白眼:“净瞎操心!这院子里老老少少的,有几个经得住我一棍子敲、一凳子砸的!真要有人惹了我,我胳膊腿都给他们折了!”
沈修寒一想也是,他媳妇力气大,打架向来是又准又狠,没有经过训练的平民百姓,那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放下心底的担忧,沈修寒扯着姚文瑾加快了脚步,速去速回,他一点都不想耽搁时间。
见人终于走了,姚保成朝姚蜜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到灶房去。
姚蜜不解,乖乖的跟着她爹到了灶房,眨巴着眼:“怎么了?可是我又说错话了?”
“你说呢?”姚保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好好的,怎么又说起断人胳膊腿的事?你是生怕这事闹的不大?
我告诉你,过会子等族老们来,甭管是呵斥你,还是哄骗你,你都要一口咬死,你没打你奶,也没打大房屋里的那兔崽子!”
姚蜜松了口气,就这事啊,她还以为自个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成!您尽管放心便是,不单单是您说的两件事,还有西厢那俩断胳膊断腿的,我一概不承认!还有客栈里的事,就说那多出来的五两银子是爷与大伯自愿写的欠条,只因怕官府知道大房那兔崽子抢我荒地的事。总之,一切都与我无关,都是他们自个儿作的!”
“对!就这么说!你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姑娘家,如何有力气打断人家的胳膊腿?就连打架你都不会!更别提逼迫你爷你大伯写欠条的事,那都是没有的事!都是他们胡编乱造,一面拿了你的好处,一面又不想你在家住,他们就是想逼你离开。”
姚保成猛拍了下手,非常满意闺女如此上道,瞧瞧,只需他提点几句,他闺女立马举一反三,很是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爹,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有更好的法子!”姚蜜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轻甩抖开,“到时候只要他们问,我就喊冤,完了我便拿帕子捂着脸哭,如何?”
“好,这个好!”姚保成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又冒出一计,“族老们年纪都大了,最禁不住吵闹,到时你只管大声的哭,闹的越厉害,他们越想和稀泥,这事爹熟的很!”
姚蜜觉得她爹一肚子坏水,不过正合她意,“放心,当时我哭到让他们怀疑人生!”
说完,蹦蹦跳跳的出了灶房,心情极好。
姚保成跟在她身后,一脸的孺子可教。
父女俩一出来,只见院子里跪着的姚文策与姚清淑纷纷站起,此时正架着张氏朝西厢去。
“哟!这会子想起来把人朝屋里架了?别啊,都老老实实的跪着,等族老们来了,让他们好好瞧瞧你们这副德行。”姚蜜挑眉嘲讽,小脸微仰,表情很是欠揍。
姚清淑气得不行,偏偏只能忍着,扶着张氏胳膊的双手禁不住紧了又紧,要是掀开衣裳看,估摸皮肉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