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们没有训斥妯娌俩,而是回头训斥起姚老爷子与冯氏来:“你们也是土埋到胸的人了,使唤儿媳妇也使唤了十几年,怎么连个规矩礼数都没教会她们?
偷吃东西不说,还抓伤了孩子,平日里对着家里的孙女又是呵斥又是打骂的,你们要是把心思全放到教导儿媳妇儿身上,也不会出了今儿这事……”
这话羞的姚老爷子与冯氏面红耳赤,老两口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暗里瞪着妯娌俩,恨不得能当场休了她们!
“是侄儿管教不严,日后一定多加管教……”姚老爷子忍着火气赔笑道罪,一点儿都不敢怠慢。
没法子,家里儿子孙子都是要科举的,科举需要保人,族里必须得出面,谁都可以得罪,就是这些族老不能得罪,尤其是他三叔,人家可是担着族长的名头。
冯氏也是知道这点的,她是个妇人,脸面不脸面没爷们那么看重,为此她态度放的极低,不止是赔笑道罪,还上前抽了妯娌俩一巴掌,当场让她们跪下赔罪。
罗氏和李氏这会子早吓的没了思考,让跪就跪,让赔罪就赔罪,末了冯氏让她们对着姚蜜与姚文瑾磕头,她们也都乖乖照做。
但冯氏的这番作态却没讨着什么好来,不说沈族的族老诧异的盯着冯氏瞧,就连本族的族老也是齐齐黑脸,指着冯氏骂她糊涂。
“你这是作甚?哪有当着外人的面惩治儿媳妇的!你还让她们向蜜丫头、瑾小子磕头?你这是想折了小辈的阳寿,还是想咒他们日后天打雷劈?这要是传了出去,这俩孩子还能有个好名声?”
冯氏脸色一僵,立马喊起了冤:“没有的事!侄儿媳妇只是想着,她们又是偷饭、又是伤了孩子的,便一心想着让她们赔罪,哪里会想到那方面去……”
再说了,以往这俩蠢妇得罪了老大家的孩子时,她同样让她们下跪赔罪了。
在她眼里,除了老大一家,其他三房人,就跟那奴才秧子没什么区别,哪里就上升到什么折阳寿、遭雷劈的地步了。
“不过是偷吃了一碗饭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瑾小子那脸上的伤估摸应是问题不大,你让她们拿些铜子出来,让瑾小子去瞧郎中,再给他弄些细粮补几顿。这才是赔罪!”
拿铜子?
这俩蠢妇哪有铜子?就是有,那也是她的!怎么能给那小兔崽子使!
冯氏脸色一变,张嘴就想说没有。
姚老爷子察觉到老伴又要犯蠢,赶忙抢在她面前开口:“对对!您说的这法子才是赔罪的法子,老婆子是关心则乱,一时失了分寸,我这就让她们拿去……”
话落,暗中踩了冯氏一脚,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面上却严肃着脸说道:“知道你心疼孩子,可也不是这么个心疼法!赶紧的,带老三媳妇儿、老四媳妇儿回屋拿铜子去!”
冯氏憋屈的不行,但在外人面前又不能与老爷子犟嘴,只能强撑起一丝笑,点头应了一声,拉着妯娌俩朝她们屋里去。
姚蜜还在地上坐着,小脸上该挂着泪珠子,见此扬声朝婆媳三人道:“如今郎中都涨价了,细粮更是贵的紧,知道家里艰难,多的也不要,拿一百个铜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