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方才有些中暑,头晕的厉害,嘴里没味,说是想吃点有味的,我正愁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摸呢。”说着,冯氏伸出一双枯瘦的爪子,想从姚保成手里抢过竹鼠。
姚保成躲开她的手,把竹鼠递给身后的姚文瑾,让他去灶房把竹鼠剁成小块。
姚文瑾接过竹鼠便跑,生怕慢一点竹鼠便要被冯氏抢走。
冯氏气急败坏,抬脚出了堂屋就要撵,姚保成脚步一转,直接挡住人:“方才我爹还活蹦乱跳的,又是喝粥又是吃饼子的,怎么?这才多大会功夫,人便中暑了?您老想骗人,麻烦您找个走心的借口来,您搁这骗孩子呢!”
冯氏气结,张嘴斥责:“哪个骗你了!你爹就是不舒服!如今正躺床上哼哼呢!你要是不信,自个儿进去瞧瞧!”
眼看姚文瑾就要进入灶房,冯氏心急的不行,推了姚保成一把愣是没推动人,一气之下,顿时朝着姚文瑾破口大骂:“小畜生没个孝顺的心!那肉是你能吃的?赶紧的,把肉送到堂屋来!”
姚文瑾没理她,径直跑进灶房里,头都不带回的。
“您这骂的不对。”姚保成就挡在她面前碍眼,抱着胳膊语气懒散,“依着您的话来推算,他要是小畜生,那我就是大畜生,我爹就是老畜生,而您就是畜生的婆娘。您这不是把自个儿也骂进去了?您这骂的不对,下回您可不能这般骂了。”
冯氏被这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眼前又开始冒金星了。
“老二!”
堂屋东里间传来一声怒吼,是姚老爷子的声音。
“我就说您老不实诚,听听我爹这声音,这像是中暑的模样?”姚保成冷笑一声,抬脚就进了堂屋。
冯氏扶着门框缓了一会儿,听到灶房传来砰砰的剁肉声,当即心头一跳,火急火燎的朝灶房跑去。
沈修寒长腿一迈,正好堵在灶房门口,拦住人就是不让她进去。
“沈家小子,这儿可是我姚家,你堵在门前作甚!赶紧滚蛋!”打从知道沈修寒不是富贵人家的贵公子后,冯氏心里是又妒又羡。
明明是个爹死娘改嫁的贱小子,偏生就自个儿拼出一条路来,如今居然过的人模狗样,老天真真是不开眼!
而她那儿子没日没夜的读书写文章,这些年来,就是考不中,难道说,她儿子还比不过一个贱小子?
呸!她儿子注定是做官的命,哪是一个贱小子能比的,还是老天不开眼!
不行,回头她得去庙里拜拜,求求老天开开眼,把沈家小子的福运收回去,放到她儿子身上来,等她儿子做了官,一定能让她扬眉吐气。
沈修寒不知道冯氏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神情怪怪的,但嘴上还是没有留情:“那竹鼠是蜜蜜拿粮食换的,您要是想要,那就请您拿粮食来换。我们也不多收您的粮食,一斤竹鼠肉二斤粗粮,您拿多少粮食来,我们便给您多少斤竹鼠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