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了这个念头,余光瞥到沈修寒与姚蜜在桐树下说话,罗氏心头一跳,顿时想了起来,这姓沈的小子可是不好惹。
先是家里的大伯被他砸晕了过去,后是老爷子与老太太都没讨到好处,这人实在是厉害的紧。
夫君如今断了胳膊,她一个妇人家,是做不来这些事的,还是得有个爷们儿打头才行。
罗氏心中满是遗憾,很是不舍的看着那些箱子,眼珠子都要红了。
估摸是瞅着那些箱子的时间有点久,桐树下的沈修寒与姚蜜齐齐朝她这边望来,罗氏惊了一下,眼神连忙躲闪到一边,不敢与俩人对视。
慌乱之下,见张氏屋里的门敞开着,罗氏脚步一转,小跑着进了张氏的屋子。
张氏还在地上趴着,蜷缩成一团,捂着肚子低声呻吟着,神情很是痛苦。
“呀!二嫂,你这是怎么了?”罗氏吓了一跳,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狼狈的张氏。
原先还一肚子火气的罗氏,此时耐不住好奇心,蹲下身想查看一番张氏的情况。
“你来我这儿作甚!”张氏猛然抬头,厉声质问起罗氏来,心中又气又急,生怕罗氏瞧出不对。
“我说二嫂,你这有点不识好人心啊!”罗氏拉长了脸,当即站了起来。
张氏瞥了她一眼:“你给我出去!我这屋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我?你当我稀罕!”方才消散的火气,此时又聚拢起来,罗氏朝张氏啐了一口,想转身走人。
这时,一股子腥味突然钻进罗氏的鼻孔里。
罗氏下意识的嗅了几口,腥味越发浓郁,且很是熟悉,有点像她们妇人家每月来月事的那股子血腥味。
“你闻到了没?你这屋里怎么有股子血腥味?”罗氏狐疑的在张氏屋里打量着,面上露出几分嫌弃,这屋里呵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味道。
张氏脸色煞白,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了下屁股下的衣裳,果然,指尖一片湿润。
方才她就觉得不对头,一股子热流从身体里流出,她特意摸了一下衣裳,但并没有见到鲜血,她以为是感知错了,便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眼下却是流了出来,且还湿透了衣裳。
张氏惶恐不已,捂着肚子的手指紧攥着衣裳,语气强撑着镇定:“血腥味?方才我听文策说,你二哥不知道从哪弄来三只竹鼠,就在后院剥皮杀的,杀完来我屋里坐了会儿,文策嫌弃你二哥,说他也不洗洗,满屋子都是血腥味。你闻到的,估摸就是先前那会子留下的。”
竹鼠!
一听到竹鼠俩字,罗氏双眼放光,脑子里立马被肉给挤满,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只见她一脸谄媚的对着张氏恭维:“二哥好本事,这时候还能弄来竹鼠,二嫂你可要有口福了,三只竹鼠,紧巴一点,够吃许久的。”
张氏扯着嘴角,勉强的朝她笑笑:“他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些投机取巧的把戏而已,比不得三弟踏实肯干。如今你二哥不在家,等他回来,必定是要煮肉的,倒是你只管去吃,那肉你二哥说了,是给我补身子的。我没胃口,全给三弟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