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又是哭又是骂的,零零碎碎的倒也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姚保成也明白了来龙去脉。
罗氏在屋里闻到的血腥味,应是张氏落胎时流的血。
为了打消罗氏的怀疑,张氏拿竹鼠顶包,哄骗了罗氏不说,趁机也给他闺女弄了个麻烦过去。
当真是可恨!
“你是猪脑子不成!”姚保成指着罗氏的鼻子骂:“我与她可谓是水火不容,一直都是互不搭理!平日里我但凡有好吃好穿的,你几时见我送给张氏过?”
罗氏傻眼了,脑子忽然就清醒起来,回想一下平日里她见到的二房两口子相处日常,顿时崩溃了。
张氏那娼妇!竟然敢骗她!
姚保成还在骂她:“不长脑子的玩意儿!你问问家里的那些孩子,他们听了这话都会摇头不信!偏你自个儿糊里糊涂的信了!”
罗氏理亏,受了这些骂。但肉她还是不放弃,决定胡搅蛮缠下去,非得要一碗肉不可!
“我不管!张氏是你媳妇!她许的事,你就得给我兑现喽!”
姚保成忽然冷静下来:“谁说她是我媳妇,方才我已将人赶走,明儿一早我把休书送过去,日后我与她夫妻缘尽,生死嫁娶的各不相干!”
啊?
罗氏张大了嘴,被姚保成的话给惊到了。
“老二!好好的休什么妻!别的不说,文策那孩子日后是走科举的,要是让人知道他有个被休弃的生母,会对他的名声有碍……”
“张氏又怀了身孕,她自个儿落了胎,一直瞒着不让人知道。您说说,我还能容得下她?”姚保成不耐的打断老爷子的话,把张氏的事说了出来。
院里猛然静了几息,显然,都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
好一会儿姚老爷子才缓过神来,还是劝和不劝离:“这事不能怨她,估摸是担心灾年养不活孩子,与其让孩子活受罪,不如让他重新投胎的好!不能怨她,要怨就这日子艰难。”
姚保成不为所动,坚持休妻:“这事儿子心意已决,您老就是说破天也无用。”
姚老爷子气得拿拐杖狠狠的砸了几下地面,“休妻不是张嘴说说就成的!这事你别管了,等明日找人去张家问问再说!”
似乎是怕姚保成再与他犟嘴,说完,姚老爷子便转身回了屋,顺便喊了冯氏一声,让她煮饭,晚上多多少少的让一家子混个水饱。
冯氏应了一声,拿着钥匙回屋舀了小半碗的黍面出来。
见罗氏还在那纠缠,厉声斥责起来:“还赖在那干啥!你不要脸老娘还要脸呢!赶紧回来与老四媳妇去灶房煮饭!再敢闹腾,饿你三天不许吃饭!”
罗氏瑟缩了一下脖子,恨恨瞪了眼姚保成,知道这竹鼠肉她是要不到了,心里把张氏祖宗十八代全都骂了个遍,一脸怨毒的起身去了灶房。
冯氏瞪了她一眼,把黍面一直端着,指使着家里的小子去后院抱柴,姑娘们则把白日挖来的野菜拿出来让她过目。
至于张氏的事,冯氏是一句没问。
她是后娘,二房和她又不亲近,那一家子日子过的好了她又沾不了光,愿意休妻那就休,她就冷眼看笑话。
看着院里的众人各忙各的,姚文策来到他爹面前,想开口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