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皱眉说道。
三人谁都没有注意，他们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已经隐隐约约以长歌为中心。
沈万三一个嫖客，更是将长歌当成了老板一般来对待。
被两人盯着，长歌依然冷静。
“打草惊蛇！”
“谁做的，就让他蹦出来！”
长歌平静的看两人。
是夜，天香楼灯火通明，一群达官贵人抱着自己心仪的姑娘喝酒听曲，就在一片颓靡之中，忽然一声尖叫响彻天香楼。
“鬼啊！”
伴随着尖叫声，一个女子颠颠撞撞的从房间里跑到大厅内，众人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浑身一身白色，血痕累累，老鸨看到魂都吓飞了。
“流，流烟，你……”
“妈妈，我死的好惨啊！”
‘流烟’声音如幻如梦，还有回音。
话落，只看到一个人头轱辘一下从天上掉了下来，重重的落在舞娘跳舞的台子上面，滚了几下，所到之处，到处都是血污。
众人大惊之色，那些香客们哪里还有心肠寻.欢作乐，瞧见死了人之后立马做惊弓之鸟，做鱼虾散去。
长歌坐在天香楼顶上，看着四处跑出来的人。
“这样真的能看清楚吗？”
艾美四处张望，实在是看不懂要怎么抓住他们想抓住的人。
“今晚月色不错！”
长歌仰头，目光对视着天边的明月，神识感觉到顾家有异动，长歌神识散开，和顾娜娜的电脑相连接，正好看到顾娜娜和林云辰在聊天。
顾娜娜：辰哥，我今天新画了一副你的画，可好看了。
林云辰：是吗？
顾娜娜发送了一张图片，正是长歌看到的那张素描画。
顾娜娜：辰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林云辰：很快。
林云辰：我爱上别人了，娜娜，我们的婚事不会继续下去了。
吃到瓜了。
长歌瞧着顾娜娜像是疯了一样的在砸东西，不断给林云辰打电话，她特别好奇，顺着网络一路找到林云辰所在方位。
看清楚这个消息发出的地点，几乎是一瞬间，长歌眯起了眼睛。
她收回神识，冷眼瞧着顾娜娜又在催促她所谓的张叔叔做掉原主。
气急败坏，恶毒至极。
……
身上传来一阵推动，长歌睁开眼睛，顺着艾美的指点落在人群已经散尽的天香楼。
官府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来，四处一片宁静。
长歌弄成的假人已经退场，那颗头颅也已经消失。
这件事情，只有三人知晓。
长歌，艾美，沈万三。
“人已经走了，我们好像失败了！”艾美有点颓然说道，“这一场，该不会你拿不到分数了吧，长歌。”
“不会。”
长歌心中自有成算，目光落在下方天香楼，多了几分专注在内。
这一切的改变，旁人并未察觉。
夜已经深，相对比城内其他地方灯火通明，天香楼显得格外黯淡。
烛火熄灭，早早安生，楼内被吓到的人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悄悄的潜入。
他悄悄的跑到天香楼中央，在四处游荡，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就是这个时候，长歌飞身而下，一脚将他踹到地上，冷静无波的双目对上那双惊恐的眼睛。
“抓住你了。”长歌说。
“李四。”
艾美从楼上废了好大力气冲下来，就看到了在角落里待着的人。
“张三。”
NPC之间的飙戏演出，长歌懒得去管，她直接了当。
“你就是装神弄鬼的人，说说吧！嗯？”
一个嗯字，寒意毕现。
李四打了一个抖。
“是我做的。”
他承认道：“我想为徽娘报仇。”
宋徽儿是流烟从良后的名字。
她怎么会和一个龟公扯上关系。
李四絮絮叨叨，从头说起，很快为长歌解惑。
“我在五岁那年，家乡旱灾，家里无力养活，只能将我送入这里。”
“在这里备受欺凌的时候，是徽娘救了我。”
“她给了我药，给我吃食，还让其他人不要欺负我。”
“她和我说，从我身上，看到了她的曾经过往，只可惜她不是个男儿，否则也不必做这种腌臜营生。”
说的真是动情，这个恐怖逃生游戏做的NPC很带劲啊，人物的故事支撑做的相当不错，有因有果，反应真实，如果不是长歌他们早就知道这是个单人场的世界，她甚至都以为这些人是真的了。
“她爱上了那个叫张申的人，赎身了，又回来了，我看到她魂不守舍，伤心落寞，便知道，她是真的伤了心，人回来了，心却破碎了。”
李四说着红了眼睛，“她是想寻死的，被我拦住了！”
“她说，在这个世界上，原来一入娼门，便是真的不能谈爱了。”
“所遇之人，所见之客，皆是凉薄，何以托付真心。”
识海中，外界弹幕像是刷屏一样疯狂滚过。
【真是可怜的小姐姐，能当花魁的，肯定样貌很棒，只可惜了，哎！】
【其实她说的也没有错，做了妓.女，这辈子就脏了，男人那种双标生物，只会要求女人贞洁，却从来没有说自己要守身如玉。】
【当了妓.女还想立贞节牌坊，可不就是被人骗吗？】
【其实，我觉得流烟对张申也不一定是爱，也许只是一种托付，她想让自己从这种困境里摆脱出来，结果发现张申是个不值得的。】
【这让我想起了花魁杜十娘。】
长歌敛眸，听李四说下去，一直到他说到流烟之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李四以首顿地，涕泗横流。
“我只想找到那个真凶，所以我想，也许流烟的鬼魂作祟，可以让害死他的人心虚，这样，我最起码可以知道，是谁害死了她！”
“就算是拼了死，我也要给流烟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