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卫生清理好,杨小军又在这边坐了一会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遇见什么大事,都会习惯性的过来坐一坐。
只要坐在大哥的坟墓旁,心就算是再乱,也能静下来。
他总有一种错觉,只要过来,就好像大哥还没去世一样,虽然是幻想,但就是很踏实。
一个人在山头坐一会儿。
“大哥,走了。”
杨小军起身拍了拍屁股腚上的灰土,背枪下山。
巡山不跑山的话很轻松,一上一下脚程快的话也就三个小时就能结束。
傍晚时分。
英子那边用传呼机联系上他,提醒晚上去店里吃饭,大头等他呢。
要不是英子提醒,他真把这茬事儿给忘了。
杨小军冲了个凉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跑了一天全是汗臭味儿。
“贝贝,走,小叔带你吃好吃的。”
贝贝一听有好吃的,从屋子里欢快的跑出来。
“小叔,去哪吃啊?”
“去店里,你大头叔弄了一只老公鸡,想不想啃鸡爪?”
“想是想,可是…”
贝贝扒开嘴唇,龇牙道:“小叔你看,我这牙啃不动鸡爪。”
他的两排牙齿,几乎掉了一排,隔两齿就有一个洞,正在换牙。
杨小军乐了,捏了捏他的脸颊:“呵呵…没事儿啊,你啃不动,小叔帮你吃。”
“才不呢。”
“走吧,上车。”
叔侄俩骑上车,临走前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
老爷子叮嘱道:“小军,晚上少喝点酒,骑车不安全。”
“嗯,知道了。”
油门一拧,排气筒一股淡蓝色的烟雾冒出,走一路冒一路。
路过秋霞家门口时,小胖跟着车嗅着味儿,一脸的陶醉。
下一秒。
秋霞用手拎起他的耳朵,训斥道:“有没有出息,啊!人家的放个屁都是香的。”
“哎呦…妈,疼疼疼!”
柱子听见声从屋子里出来,秋霞看见他把手松开。
小胖捂着耳朵跑到柱子面前,带着哭腔告状。
“爸,妈又揪我耳朵。”
柱子瞪着眼珠子看向秋霞,训斥道:“跟你说多少遍了,孩子小,别没事儿揪,你瞧瞧都变形了,不是你亲生的是吧?”
秋霞也来火了,黑着一张脸:“对,就不是我亲生的,是你生的。”
说罢,她甩脸子进屋了。
小胖一脸茫然,晃了晃柱子的手,道:“爸,你还能生孩子啊?”
“生个屁!”
柱子朝他屁股踢了一脚,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这脑子随谁,蠢死算了。”
小胖低头不说话。
自从柱子失业在家后,秋霞思想改造回来,俩人几乎天天拌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另一边。
杨小军带着贝贝并没着急去店里,现在时间还早。
他沿着路慢悠悠的骑行,微风拂过脸颊,很惬意。
傍晚的风不像中午那般火热,稍稍带有一丝凉意,迎着晚霞前行。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杨小军骑行了快一小时。
他是舒服了,可把贝贝憋坏了。
下车撒腿就往店里跑,找地方撒尿。
杨小军将车子停好,店里忙的热火朝天,好几桌客人在推杯换盏。
店里现在人手足够,他也就没进去。
一个人在街道上转悠,周围几家饭馆生意都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