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电灯通明。
靳大帅躺在床上,体力不济,刚喝完药又昏睡过去。
一屋子莺莺燕燕,各个坐姿妖娆地挤在床边。
靳闻野先一步踏进屋。
脂粉气冲人,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有姨太太眼尖,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即惊喜道:
“少帅回来了,哎呀可不巧晚了一步,大帅刚睡下。”
靳闻野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他本来也是走个过场。
正要转身离开,却见池鸢抬脚进来。
他想到什么,忽又站住不动了。
五姨太横眉一竖,冲着池鸢冷声斥责:
“红玫瑰,你的架子未免太大了吧?一个卖唱的小歌女,也配让大帅等你?”
众人好奇地朝门口看去,当看清池鸢那张脸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瞬惊艳之后,又化作了鄙夷和不屑。
以及,无法掩饰的妒忌。
一个歌女,长得再绝色,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池鸢对这些视线视若无睹,慢悠悠地走进来。
她神色自若地看着五姨太,不太明显地勾了下唇。
唇角的弧度有些冷,出口的语调却轻轻柔柔的。
“五姨太误会我了,不是我存心让大帅干等,而是有人故意耽搁时间,拖着不想让我来。”
她说着,美眸流转,盈盈地看向靳闻野。
“少帅,府内若有恶仆欺主,该如何罚呢?”
靳闻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想到刚刚两人在院子外的交锋,心底微漾。
他漂亮的眼尾微挑,语调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散漫。
“轻则收缴财物、撵出府,重则枪毙。”
即使知道她是拿他做筏子,他也还是给了她这个面子。
“枪毙”二字一出,宋婆子几人可谓是吓破了胆。
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五姨太您可不能不管我们,我们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才欺负的十八姨太啊。”
五姨太心中暗恨,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池鸢微蹙蛾眉,惊讶不解看着五姨太:
“我们无冤无仇,五姨太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呀?听说你是妇协的成员,难道妇协的宗旨就是女人为难女人吗?”
她神情委屈,说出口的话却透着凉意。
“改明儿我得好好去问问妇协的主事人,是不是这么回事?”
五姨太气得牙痒痒,好个伶牙俐齿的狐狸精。
如果不是顾及靳闻野这尊煞神在场,她早就上去撕烂她的嘴!
妇协的主事人是任大帅的夫人,她好不容易才搭上任夫人的船。
如果池鸢真去告状,她恐怕会沦为圈内太太的笑柄。
五姨太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才勉强扯出一个笑。
“妹妹不要听信恶仆的狡辩,我向来最是和善待人,怎会做出这等恶事?分明就是下人在挑拨离间。”
宋婆子惊慌地抬头:“五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