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靳闻野呢喃,声音很轻,像是划过山岚的夜风。
那双生得极好的星眸里,此刻露出了一抹茫然的挣扎。
他以前对誓言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天底下最不值钱的东西。
但是他此刻又情不自禁,想要向池鸢讨一个承诺。
而池鸢的回应,不可避免地让他想起了那个愚蠢又可悲的女人。
五岁的他,被她牢牢地绑在椅子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自杀。
那疯狂的女人临死前,惨淡地对着他笑,曾经的风华样貌,只剩下决然的苍白。
“阿野,你记住,千万不要像我这样爱一个人,爱得越深,伤己越深。”
给予他生命的人,就那样戏剧般地死在他的面前。
只是为了可笑地让他牢记,不要去触碰情爱。
那一幕,经年在他脑海中闪现,成为了附骨之蛆的阴影。
男人突如其来的脆弱,池鸢看得分明。
她仰头亲了亲他的鼻尖,毫不犹豫地出声安抚:
“真的,不骗你,比珍珠还要真。”
“永远”这个词对于人而言,或许只是随风的誓言。
但对于神而言,承诺一旦出口,便是言出法随。
靳闻野闻言笑起来,他并不知道这句“永远不会”的意义有多大。
只是单纯地因为眼前人愿意哄他,而感到开心。
他将头埋进池鸢的颈窝,贪恋地汲取她的花香。
得寸进尺地闷声道:“答应了,就不许反悔。”
男人的头发有些短,池鸢上手摸了摸,以为会扎手,结果却很好摸。
就像他冷戾霸道的性格,以为很难相处,但相处下来却发现,意外的纯粹。
她又摸了几下他的头发,俏皮地应了一声:
“谁反悔谁是小狗。”
“好。”
靳闻野闷闷地低笑,顺从地蹭了蹭池鸢的肩头。
微凉的唇落在她凸起的锁骨上。
那段锁骨精致漂亮,高处宛若霜枝冷玉,低处又恰似银碗素雪。
连日光投下的斑驳树影,都像是亵渎。
靳闻野眸底氤氲着深情,很轻地咬了一下,又温柔地舔|舐起来。
未曾想,有朝一日,他竟会这样爱一个人。
但他知道,池鸢不是那个女人,他也不是靳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