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听到这话,眸光微闪。
转过头眼巴巴地望着燕迟,盈盈星眸里泛着水润的光芒。
似是不可置信地问:“你说真的吗?”
她脸色明显有些红润,苍白之气少了几许。
燕迟估摸矜贵的小郡主以为这是羞辱,恼羞成怒被气的。
他恶劣地扬了扬唇,笑得很开心。
“抱不抱?不抱你就自己——”
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
少女犹如一尾蝶飞扑进他怀里。
娇软的身躯紧贴着他胸膛,带着风雪清冽的湿意。
燕迟浑身一僵,薄唇半张,字眼都卡在喉咙里。
该死的,她竟然真的敢?!
几乎是下意识的,燕迟伸手想甩开她:“下去!”
少年身上太暖和,池鸢感觉自己就像抱着一个暖暖的大火炉,超级舒服,压根就不愿撒手。
她借着力道往上一跳,双腿稳稳地盘在燕迟的腰上,手臂抱紧了他脖子。
“不下,是你让我抱的。”
清甜的嗓音带着骄矜,听着却好似在撒娇。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燕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嗤笑一声,垂下眼皮看她。
乌墨青丝下,隐约可见一小截细白的脖颈。
如一弯桃枝,纤美又优雅。
燕迟的视线不由地落在上面,眸光逐渐变暗。
反悔的心思慢慢淡下去,任由池鸢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他大手按上她后颈,就像是捏住了猎物的命门,恶趣味地捏了捏。
细软肌肤的触感,再次从指间丝滑入心。
燕迟心下有些愉悦,嘴上却不饶人地冷哼道:
“刚刚不是还叫嚷着男女授受不亲吗?你现在抱这么紧做什么?”
脖颈上的力道不轻不重,但威胁意味很浓。
池鸢不甚在意,半张脸都埋进少年领口的狐绒里。
闭眼享受着得来不易的颈部按摩,瞎话张口就来:
“我反思过了,在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入乡随俗’,漠北民风奔放,不拘小节,我既然到了这里,自然也要试着习惯这里的规矩,凡事不能太计较。”
燕迟顿了顿,微绷的唇角泛起一丝极浅的弧度。
“为了不走路,你倒是能屈能伸,什么违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池鸢:“……”大冤种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被戳穿小心思,池鸢也不尴尬,安安生生地当着挂件。
冰天雪地,这么冷的天,她是绝对不会用两条腿走路的。
如果少年非要不做人,那她就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然后再把他的马抢走,自己去浪迹天涯。
燕迟说完,半天没得到回应,垂眸去看怀里的人。
见少女趴在他肩上,安安静静的,只拿个后脑勺对着他。
呵,这还生上闷气了?有没有点受制于人的自觉?
燕迟嘴角一撇,忽然就没了怼人的兴致。
他单手掐住池鸢的腰,将她扔上马背。
动作看着粗鲁,但实际上并未用多大的力道。
对比之前,甚至堪称温柔。
池鸢压根没注意到这点小细节,一离开燕迟这个人体大火炉,她感觉更冷了。
刺骨的北风呼啸而过,卷着细碎的雪花直往她脖颈深处灌。
身上单薄的衣衫根本顶不住风雪,割得肌肤钝疼。
她忍不住想要回头,身后倏地传来熟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