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娇气包会推脱拒绝。
毕竟,她怕疼又爱哭。
平日里恐怕连刀都没摸过,更别提杀鸡了。
见到血,怕不是会吓晕过去。
燕迟漫不经心地想着,调侃的说辞都到嘴边了。
却听池鸢脆生生地应道:“好啊,鸡在哪儿?”
燕迟捏着水囊的手一顿,有些意外地抬眸扫她一眼。
毛领的狐裘披风穿在少女身上过于大了,将她整个人围了起来,只露出巴掌大的半张脸,显得人愈发娇小。
此时她美眸盈满亮光,眼巴巴地望着他,一脸期待的模样,跟只求投喂的猫儿似的。
燕迟忍不住唇角轻扬,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浅笑,很快又隐没不见。
“饿了?”他散漫地问。
尾音挂在声带上晃荡,低沉中透着几分不可言说的缱绻意味,像是在故意逗猫似的:“杀过鸡吗?”
……她杀过人。
池鸢被这嗓音撩得耳热,但她不是会被轻易拿捏的脾性。
她缓缓朝少年走近几步。
不远不近的距离,燕迟坐着,她站着。
池鸢从上而下地俯视着他。
浓密又卷翘的睫毛上下忽闪,笑得天真又甜软。
“没杀过,但我可以试一试,若是不行的话,不是还有恩公你在吗?你这么厉害,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吗?”
燕迟闻言,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不可置否。
他不但会袖手旁观,他还会幸灾乐祸。
燕迟眸光微抬,攫住池鸢的视线,刚想刺她两句。
但不知是否是站位的原因,从他的角度,竟从那双无害的眼睛里看出几分侵略性的明艳来。
耀着璀璨的光,一晃而过。
待要细看,那双漂亮的猫瞳却依旧澄澈如水,透着柔怜的乖巧,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似在等他一个回答。
刚刚那抹锋芒的锐利,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燕迟蓝眸微眯,审视的目光停在少女脸上几秒。
忽地,弯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