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过奖。”
池鸢恍若未觉,眼尾浅浅一弯,笑得很矜持。
“京中流行跑马狩猎,我不过是贪玩学了点皮毛,箭术浅显得很,自然是比不得漠北武艺高强的将领们。”
说完,她还嫌某人火气不够大似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朝骑兵的方向看了看。
“呵,你倒是谦虚。”
燕迟被她的小动作气笑了,身上那副浑不在意的架势有些维持不住,下颌线越绷越紧。
反观对面的少女把玩着弓箭,脸上却依旧风轻云淡。
人还是那个娇软无害的模样,却比往常多了几分不羁和冷艳,耀眼得让人挪不开眼。
燕迟的眸光幽沉地垂下去,大手一捞,掐住少女的腰,结结实实地将人压怀里。
宽阔的胸膛挡住了池鸢所有的视线,她目之所及皆为眼前人。
怔愣间,少年黯哑的声音落在头顶,咬牙一字一顿道:
“池鸢,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池鸢回神,撩起眼尾瞧他,笑得无辜又动人。
似是真的不知道,虚心发问:
“谁的人?”
“你说呢?”
燕迟目光沉得厉害,像是蛰伏的暗礁。
这个仿佛心知肚明的问题就像是踢皮球般,又踢回给了池鸢。
池鸢乌润的眸子眨了眨,偏偏就是不回答。
想要她亲口承认,除非眼前的少年拿出诚意来。
即便知晓每个世界的他们都是同一个人,但她花神池鸢的真心,并不是谁都能给的。
“禀殿下,附近的尸首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现在是要回……”
话还没说完,燕七就被自家主子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冻得说不出话来。
难怪刚刚燕一他们都不敢来传话,合着全都欺负他一个老实人呗,哼,回去就干架!
僵持的气氛被打断,池鸢看着燕迟阴鹜俊美的脸,唇一弯,笑得乖软。
好似刚刚的针锋相对从未存在一样,她又退回了之前娇娇弱弱要人疼的模样。
池鸢将弓箭放一旁,抬起受伤的手指凑到燕迟的眼前,委屈巴巴地嘟囔道:
“你这乌木弓箭的拉力太大了,把我手都磨流血了,好疼啊,你看看,现在血都还没止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