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许久，柳澄收起思绪开口。

“什么？”

顾夏不知所以地看向她。

“你记得肖筱吧？”

顾夏颔首，“记得，怎么了？”

“我替你签了肖筱、林媛和徐婧涵。”

柳澄一字一顿，目光盯着顾夏的脸，似乎是怕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顾夏愣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肖筱前几天还在网上曝光我校园霸凌。而我也明确表示要告她。资料律师那边已经在整理，你现在跟我说你签了她。说真的，我很懵，也很恶心。”

“你要不先上微博看看？”

见顾夏脸色不大好，柳澄赶紧把手机递给她。

顾夏看了她一眼，“我登自己账号吧。”

说着，她便点开微博登录。

热搜榜前三还是前两天的热搜词条。

唯一不同的是第四和第五：#赵糖糖粉丝向顾夏道歉#，#赵糖糖粉丝揭露赵糖糖不为人知的一面#。

顾夏下意识地就点开了肖筱的微博。

潇潇洒洒：【@顾夏夏，我是赵糖糖粉丝，也是你的黑粉，在这里我想向你道歉——对不起。

事情的起因是我很喜欢赵糖糖。

喜欢她的耿直，喜欢她的率真，喜欢她的所有。

故而，我见不得旁人黑她。

例如你。

前天后援会群里炸锅，名为“清欢美人”的账号在群里告诉大家，你在片场掌掴赵糖糖。我作为赵糖糖粉丝后援会的副会长，我总觉得我得做点什么来为赵糖糖报仇。

于是我和朋友们商量着给你点教训。

也就是前天晚上，我们三个人提着从公厕弄来的排泄物去你家门口堵你。我们都没想到你身手很好，轻而易举都就躲了。

出于不服气，我们想揍你一顿，哪知道反被你制止，并且告诉我们：你们父母送你们上学，不是为了看你们为爱豆犯法，而是为了有所成就。

那一刻我内心动摇了，但是你骗我说你要告我们，出于慌乱我才找了朋友故意模仿你，拍校园霸凌视频黑你。

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

图下是赵糖糖后援群的聊天记录，以及赵糖糖经纪人跟我和朋友起因，各位看客自己看吧。】

肖筱写了一篇小作文，事情的始末事无巨细的交代，配图是他们怎么谋划黑赵糖糖对家，怎么让赵糖糖的对家更糊。

说实话，顾夏要说心里没有感触，那就太假了。

但是让她圣母的原谅肖筱，她真做不到！

“我不管肖筱是怎么说服你的，我只说一句，如果你想让我带肖筱绝无可能。”

当时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一是看在她们年龄小。

二是林媛看着有悔意，她觉得可以给个机会她们。

最重要的是，她以前也穿过黑粉这种角色，但她是幸运的，至少她穿过去的时候，系统颁发的任务都是洗白类的。

“我没打算让你带肖筱，我是打算先捧她，再雪藏她。相比让她摆烂，我觉得攻心更有意思！而且我看上她最大的原因，是她当初的你很像。”

柳澄实话实说。

“像我？”

顾夏觉着好笑。

书里对原主的描述虽然有点轻描淡写，但好的东西可一点儿也没有让原主沾边。

柳澄现在说肖筱性格像原主，是恶毒的心思像么？

“唉，我有点说不清楚，她很倔强，跟你以前特别特别像。所以我觉得签下她，让她仰望你，崇拜你，然后跌落神坛。我认为这样的折磨才是折磨。”

她又不是傻子，孰轻孰重她分的清。

人嘛，总得为自己的过失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