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棣从衣架上取下羽绒服和围巾,走到病床前,微微俯身,
“你赢了,可以出院。”
何安瑭直起上半身,没忍住又咳了几声。
江宁棣面温隽的脸上沉了几分。
何安瑭见状,上牙咬住下唇,像是为了憋住咳嗽声。
江宁棣扶着她下床,又帮她把羽绒服拉上拉链。
他不动声色地睨了她一眼,“想咳就咳出来。”
随后,就是何安瑭一阵阵的咳嗽声,江宁棣脸色讲得上是发黑。
他整理了一下女孩的围巾,将帽子给她戴好,牵起何安瑭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往外走去。
何安瑭想起什么,“我要拿手机。”
江宁棣递了眼色给助理,助理立马理会跑回病房。
等助理小跑回来,何安瑭伸出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去拿,却被江宁棣抢先拿到了。
她顺着手机往上看,“我应该还没废到拿不了手机吧?”
何安瑭感觉除开胸腔里面有些闷,也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了。
江宁棣垂眸对上她的眼睛,“走路不要看手机。”
何安瑭则是咳嗽了一声,没有执着去抢。
江宁棣等她回过头,轻扫屏幕上的消息,然后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
——
何宅。
车辆缓缓驶入宅院中,在一栋红楼前停下,何安瑭深呼一口气,打开车门。
江宁棣走在她旁边,一副占有者的姿态护在她身后。
屋内灯火通明,何扶青站在窗边打电话,隐约听来是对于这次何札丞离世的慰问。
苏酥坐在沙发上,和一旁的人商量着。
见何安瑭回来,她一字眉皱的更深,开口问道:“怎么回来了?”
何安瑭回道:“医生说可以出院,我想回来。”
苏酥本想念叨什么,终究还是担心女儿的身体,向着一侧嘱咐道:
“把室内温度调高些,给小姐端杯温水来,再沏杯茶。”
江宁棣随着何安瑭落座,何扶青草草挂断电话,抬步坐在妻子身侧。
几人间的气氛有些冷却。
何安瑭接过温水,喝了一口。
何扶青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安瑭,你的伤医生让出院了吗?”
“是……”
刚开口就被江宁棣打断:“医生说是轻伤,回家静养也可以。”
因为何札丞的离世以及后来何安瑭的晕倒,何扶青手头又积攒的很多事务,他没有时间和江宁棣好好谈谈。
何扶青哼嗤一声,眯起眼眸盯着江宁棣,声线冷硬,“你,过段时间再和你算账。”
江宁棣带着浅浅的笑意,“随时等着您。”
一位白眼相待,一位温雅含笑。
何安瑭不合时宜地咳嗽了几声,“爸爸,爷爷的丧事?”
何扶青叹了口气,
“这些年,你爷爷到处跑,他早就立好了遗嘱,按照他的意愿,捐献了器官,丧事简办。”
何安瑭感觉指尖轻颤,眼眶虽然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