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黑衣人的冷汗就冒得越多。
江宁棣舔了舔温凉的薄唇,嘴角带笑,却有些阴恻恻的,他抬脚踹在面前的茶几上,玻璃的茶几倒在厚实的羊毛毯上,虽不会碎掉,却还是裂出一道蜘蛛网。
茶几上的手机因为不稳掉落下来,白亮的屏幕上明晃晃地写着昨晚的航班信息,以及何安瑭的名字。
我的小海棠还真是敏锐啊……
“自己去领罚。”
江宁棣一边的侧脸隐在暗色里,俊美的脸上温情不复存在,狭眸如刃,无半点情愫,覆着骇人的冰霜。
明明意态懒散,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让人胆战心惊。
黑衣人走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江宁棣一个人,空气浮动之间,还残存着丝丝的馨香。
如果不是何安瑭逃跑了,这就像是她每天上学之后公寓的场景。
江宁棣呼吸清浅,保持着一个姿势倚躺在沙发里,他阖上了眸,却像是蛰伏在灌木丛里的野兽,下一秒就能够扑上来将猎物咬死。
——
即使是白天也热闹的酒吧已经被清空,气氛十分的低沉。
一个身形酷似何安瑭的女孩被拎到地上,她的膝盖因为碰撞变得紫青,人也是哭的凄凄惨惨。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的眼眶带着泪水,黏在睫毛上,原本的妆容也被哭花。
江宁棣薄唇紧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
他微微侧头,俯身,漫不经心地伸手,食指勾起地上女孩的脸,眸子淡漠冷然。
半晌,江宁棣手指用力,女孩的脸色煞白,隐约还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他扯了扯嘴角,语气涔泠,“真狼狈啊。”
女孩觉得自己像是被提了起来,喉间的呼吸困难,她因为求生的本能攀上了江宁棣的手臂。
中指上闪烁的铂金戒指晃到了江宁棣,他抓住她的手,毫不留情地将戒指扯下,也将她狠狠地甩在地上。
“谁给你的?”江宁棣眼尾泛起薄薄的红,乌色的长睫下的眼眸更是猩红。
女孩用力地咳了几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一旁的保镖踢了踢她的小腿,“问你话呢?”
她颤抖着声线,整个人都在打颤,
“昨天晚上,穿着这套衣服的女人塞了一沓现金给我,告诉我穿着这套衣服进到隔壁的包厢里,待上一晚就可以了……她连带着这个戒指也一并塞给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就是钱迷了心眼……我把钱还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起来,寂静的环境中充斥着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可怜巴巴。
江宁棣听着只觉耳朵疼,他用手帕擦拭着手里的戒指,上面栩栩如生的海棠花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化形,然后毫不留恋地飞走。
江宁棣冷硬的下颚线紧绷,俊美的五官泛着冷冽,他将碰过女孩的手指来来回回擦拭几遍,随后将手帕扔到地上。
所有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吗?
江宁棣额角的青筋暴起,足以看出他现在有多么的不耐和烦躁。
江宁棣觉得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起身就往外走。
保镖跟在他的身后,小声问道:“老板,她怎么办?”
江宁棣根本没有耐心去管其他女人,随口吩咐,“交给酒吧,让他们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