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瑭更加觉得他说话无厘头,她低头看了看,就是一套居家的长袖睡衣,很普通。
“有什么不对吗?”
江宁棣压低嗓音,宛若情人间的密语一般,“领口有些大,看起来一扯就坏。”
何安瑭脸上的红润刚刚散去,因为他的话又有些发烫,她驳道:“明明就是你心术不正,还怨我。”
“那你刚刚想遮什么?”江宁棣的语调慢条斯理,他那边是青天白日,声音却感觉融进了这边的黑夜里,黯哑惑人。
何安瑭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右边锁骨的位置。
“什么?”
她左手举得有些发酸,干脆换了只手,手肘靠在被褥上,手机屏幕也离她近了很多。
“看不清吗?你留下的兽行。”何安瑭微微偏头,打趣他。
何安瑭就着视频,将衣领扯了扯,漂亮瘦薄的锁骨出现在镜头里面,锁骨窝内有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锁骨凹进去最深的地方还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痂。
再往上,何安瑭仰着修长白嫩的侧颈,只要细看就能够辨别清一些淡淡的青紫痕迹。
江宁棣看着眼前的凝脂,虚眯着眼,问道:“还没有消掉么?”
他走的那天,不对,应该讲是那三天之间,每每夜里他就瞧着她身上哪里还剩块好皮肤,他就往哪里咬,啃咬撩勾,像是要把她整死。
片刻,何安瑭低下头,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暗欲,不加掩饰丝毫。
江宁棣很想亲手摸摸看,可惜,他的手指只能在冰冷的会议桌上敲打,这哪里比得上软玉温香。
何安瑭见不得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她都觉得羞,只得将手机又抬起来,将衣领拉上,堪堪露一张小脸出来。
“把你脑子里那些荒唐的事情清掉,江宁棣。”何安瑭正声地警告他。
江宁棣倒是薄唇勾笑,隔着屏幕,长指触在她的脸颊上,像是低哄:“小海棠,你知不知道,其实情事还有很多种玩法。”
他们解锁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江宁棣的目光意味深长。
何安瑭皮笑肉不笑,她不想和江宁棣玩这些,转移话题道:“不知道,我困了,你给我念几首诗吧。”
江宁棣故作遗憾,敛下神情,须臾又恢复了那副清隽的模样,“好,稍等一会儿。”
他遮住手机屏幕,抬腿往办公室的休息室走。
江宁棣的镜头还开着,她可以依稀看到他公司的一些变化,以及员工和他打招呼的声音。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冲突感。
江宁棣再看镜头的时候,她已经躺下了,闭着眼侧对着镜头,卧室的灯全都熄灭,借着窗外的路灯,他只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还有在夜色里闪耀的铂金戒指。
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左手的中指指尾。
于是,薄弱的光线帮他一遍遍描摹她的五官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