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
——
餐馆内。
“喝口热汤,润润喉。”
江宁棣帮她舀了碗老鸭汤,滋补肺肾,滋阴润咳,就适合她。
何安瑭手落在筷子上,没有动手夹菜。
他念着她喉咙不舒服,愣是一个重口的菜都没点,一眼看过去,全是清汤寡水,少盐少油的。
“就不能点一个辣菜?”何安瑭搅动了一下碗里冬虫夏草,蔫蔫地问。
江宁棣没有看她,义正词严,“不是喉咙不舒服,那就忌辣忌凉。”
何安瑭:“……”
白脸狼戴草帽——假充善人。
她低头小小地喝了一口汤,轻声嘟囔:“道貌岸然。”
“嗯?”对面笑的和善,狭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要个解释。
这是心里话,何安瑭偏偏就不解释,江宁棣现在都算是半个G国人了,一口流利的G国话,还老喜欢窃读她的书,这上下几千年的文化俗语他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还要她解释?简直说笑话。
江宁棣给她夹了片藕,“中午再回去睡会儿?”
何安瑭不信他的鬼话,带点防备,“盖被子纯聊天的那种?”
他好笑道:“就是单纯的睡觉,不闹你。”
她总觉没好事,上下打量他一眼,笑得明媚,缓慢地开腔:“不信。”
两个字,掷地有声。
江宁棣又给她添了碗汤,觉得她可爱,淡淡地回了个字,“嗯。”
——
回到家,还是被男人拐上了床,不过,真就像他说得纯午睡。
何安瑭被他箍在怀里,背部感受着他胸腔的一起一伏,她睡不太着,心思就飘到了等下要送他去机场。
其实,忙起来的几个月,她渐渐也接受了异地恋的模式,偶尔投身工作里的时候,也会发觉确定,恋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并非必要选项。
只不过,她现在有了江宁棣而已,是锦上添花,幸事一件。
江宁棣要走,要来,都像一阵她把握不住的风,温温柔柔地在心上吹开一个口子,又灌进去,口子不会好,她也不确定下一阵风的时间。
江宁棣的头埋进她的发丝里,一呼一吸,她都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
之前她哄笑地问他,这样不觉得闷吗?
他答:是踏踏实实的舒心,倦鸟归林,是不会觉得林子的树叶繁杂的。
她之前选择F国留学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F国素来以浪漫梦幻着称,她碰到过无数的F国人,但是都没有江宁棣这么绮丽的辞藻。
这很得她心。
后来再一想,她睡懒觉的时候也喜欢埋到被子里面去,她也不觉得闷。
何安瑭没有怎么翻动,但是男人还是察觉到了。
“睡不着么?”江宁棣拨弄她薄红的耳垂,手臂收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