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尔焕酒楼，叫了一辆的士，胡文慷将小琪塞进去，一个台阶没注意，他踉跄了一下，何安瑭站在一旁，出于礼貌，伸手扶住他。

同时，她挂在小臂上的包包也顺着下滑，掉落在地上，两人同时弯腰去捡，何安瑭先一步，她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胡文慷的手在地上抓空，他应该是还没有从踉跄出反应过来，迟缓地起身，声音厚沉，“不用，我该谢你。”

他又开口问道：“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许是冬日太冷，他恍惚间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骨子里透着一种疏离和淡漠，即使眉眼精致，但是永远没有过大的起伏和波澜，仿佛世间的一切忧愁和凡尘都躲着她走。

“不必了，你先送小琪回家吧。”

车里的“醉鬼”应声喊了一句，“斟满，再来一杯，姐还能喝。”

胡文慷感觉酒精上头，他用力地晃头，碎发遮住半个眼睛，他没再强求，绅士一句：“好，注意安全。”

何安瑭轻轻颔首，转身向着停车场走去。

他只能目送。

——

回到家，冯妈就凑上前，立马闻到了一股酒味，“安瑭，这是喝酒了？江先生不是说不让你喝酒吗？”

何安瑭换上棉拖，将外套脱下，她根本没有沾一滴酒，意识清醒，听到这话，扭头看着近处的冯妈，略微迟疑地问：

“江先生？什么时候他收买了冯妈你？”

冯妈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年轻时念过一些书，离婚后来华亭找工作，在招聘角被曲秋舫聘过来，就一直照顾着何安瑭的衣食住行。

冯妈都算得上是碟中谍中谍，一边要向她奶奶汇报情况，一边要照顾她的起居，现在还要给江宁棣传消息。

冯妈嘴一秃噜，就讲漏了，她支支吾吾半天，耳朵都赤红了。

何安瑭也不难为她，嗤笑一声，缓缓安抚道：“没喝，酒气是沾的一个同事的，我送她而已。”

冯妈又张嘴，何安瑭知道她想问什么，不对，应该是知道江宁棣关心什么，她无奈盯着冯妈的脸，预先报备道：“女同事。”

冯妈会心一笑，搓了搓腰上的围裙，笑得慈祥，“好嘞，我给你煮了红糖姜水，安瑭你先去泡个澡，等一下我给你送上去。”

何安瑭挑眉，这是谁的手笔，她当然知道。

半个小时后，何安瑭擦着头发走到卧室的小沙发处，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香甜红糖味。

她垂眸一看，果不其然，冯妈以前从来不在红糖姜水里面加桂圆这些的，今天晚上却加了不少东西。

何安瑭打开手机，对着茶几上的瓷碗拍了张照，发了过去。

江宁棣那边回的很快，【趁热喝完，早点休息】

他最近都没有怎么来骚扰她，除开日常的嘱咐，基本上就没有别的聊天了。

何安瑭却想逗逗他，窝进被窝里，解了几粒扣子，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拍了张自拍。

江宁棣正在和合作商商讨来年“沙漠造市”的项目，手机特殊的提示音响起，他拿起，解锁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