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刺眼的是,他的袖箍的后上方,印了一个烈焰红唇,很招眼的颜色,只不过唇印不够完整,像是匆匆亲上去的,露水情缘一般。
何安瑭冷淡的神色有了一丝的破碎,她将肩上的衣帛解下,丢到一侧的矮茶几上,而后主动走过去,手盖在江宁棣的长指上,从后方细细地帮他解着袖箍。
江宁棣的手停了一下,反握住她白柔的指尖。
何安瑭抬眸对上江宁棣,淡淡的目光盯着他。
即使是仰视,他的这张脸也是精致完美到不可挑剔,骨相优越,轮廓深,明明应当是冷到极致的一张脸,皮相却偏偏极具攻击力,淡笑时还有清浅的梨涡,沉戾里添了几分缱绻。
江宁棣这张脸真的是招蜂引蝶。
“怎么,还在生气?”江宁棣见女人的眼神很复杂,褪去了以往的澄澈。
何安瑭摇头,同时手指从他的掌心中一根一根抽出来,帮他把袖箍解开。
她错开眼,绕到他的身前,又踮起脚帮他解衬衫的纽扣。
江宁棣弯腰,缠绵在她的耳廓上,时不时偷亲一下她的脸颊,低哑着嗓音问:“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何安瑭凝目,专心的为他解衬衫,平静地回答:“只是帮你脱件衬衣而已,这也算主动?那我平时可是冷落了你?”
她不等江宁棣说话,问道:“门口的保镖怎么回事?还不让我出去,难道带我出来,就是让我看你在外面笙歌不断?”
江宁棣含住她的耳垂,晦涩的眼底凝霜,声音却不变,只是牙齿时不时磕到她的细肉,“下面龙蛇混杂,你今天又是被我抱进来的,他们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他又放轻声调,像是将故事一般绵长,“这么娇滴滴的小海棠,放到那群禽兽里,怕是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至于笙歌?我只想和你笙歌彻夜。”
他答应道:“明天带你下去逛一圈,让那些人认识认识你,我就不会管着你的自由了,但是保镖还是会远远地跟在暗处,”他又沉声加了一句:“不许拒绝。”
何安瑭蹙眉,她以为只是豪门贵胄聚会聊天、消遣玩乐而已,听江宁棣的话来说,看来应该远远不止这样。
于是,她并没有拒绝,轻轻点头,解下最后一颗钻石扣,像是拥过江宁棣,帮他脱下衬衣,放在矮凳上。
两人的手臂相交,没有阻隔的温度传过来,一个娇肤温凉,一个胸膛炙热。
没有相触几秒,何安瑭就走开几步,江宁棣想要抓她,手落了空。
江宁棣没有继续,手落到皮带上,像是要解皮带扣,何安瑭正声制止他:“别,你到浴室去。”
在她这个角度看过来,江宁棣高挺的鼻梁在侧脸衬下一片暗色,上翘的乌睫也拓落一小道阴影,听了她的话,偏偏他还笑得邪气雅痞。
一看,他就是生了逗弄她的心。
何安瑭不想陪他废话,走远开,扯过披帛盖在身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厉声叫他,“进去脱,没洗干净你身上的这身臭味就别碰我。”
江宁棣还是贼心不死,长腿走近她,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上去,两唇分离时发出羞耻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