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歌厅,里面光线昏暗,天花板上五彩的霓虹灯闪烁。
有人神色大变,有人坐看好戏。
开门的时候,门外刺眼的白炽灯照进来,所有人几乎都被吸引。
借着外面逆进来的这个光,何安瑭淡淡地环视一周,没有看到江宁棣的身影。
一般这时候,男人在的话早就迎了上来。
何安瑭深深蹙眉,今天晚上,看来注定要闹个天翻地覆了。
台上甜美的歌声还在继续,盖过了所有。
“去叫那个歌星下来,把灯打开。”
保镖办事利索,片刻,何安瑭就看清楚了所有人。
果然,江宁棣不在,少了的还有凯瑟琳同行的一家子:她,她爸,她男朋友。
何安瑭不想废话,眉眼间多了些戾气和不耐,开门见山,问道:“Amos呢?”
全场静默无声,没有人说话。
何安瑭轻蔑一笑,她伸手从酒柜上随意抽了一瓶威士忌,反握在手里,掌心玻璃材质冰凉,她纤细的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瓶身上敲打。
很快,宽敞的室内刺眼的光亮起,安静的环境中,无一人敢轻言,目光全都聚集在何安瑭身上。
室内只有高跟鞋敲打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细响。
这里的大多数人并不认识何安瑭的身份,只知道她是江宁棣带来的小女朋友。
如果通风报信,很有可能会被找麻烦,不如不管,她一个姑娘难道斗得赢F国的世家?
他们不信,也不敢冒险。
多亏了今天的衣服轻便,何安瑭几下就踱步到大理石的长桌前,众人围坐。
倏然,一瓶酒就砸在了长桌上,琥珀色的酒水混着玻璃渣破碎开,浓烈的植物芬香混着酒精散开。
她手里的酒瓶就剩一部分残身了。
何安瑭将手里的瓶颈直接一扔,语气平静,但是涔凉骸骨,
“各位都是哑巴吗?怎么我没进来之前搬唇弄舌,我一进来跟吃了黄连一样,酒瓶的玻璃渣扎到各位的声带了?”
保镖递过来一张手帕,何安瑭接过,当着众人的面将扎进指腹的玻璃扎取了出来,整个过程,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她擦的随意,猩红的血液像是朵朵血莲,开在落了白雪的枝头,整个手都染上了血色。
“既然不说话,那就把他们的声带割了吧。”
何安瑭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座位上的那些人,骨子里的压迫感让众人一些惶恐。
这行事作风和江宁棣有七八成相像,面上清绝娇弱,骨子里透着狠绝毒辣。
有人受不住这气,大着胆子,“你不过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除了几分姿色,就没有别的了,你以为靠着着几个保镖,这里就能任你为所欲为?”
何安瑭轻掀眼皮,觑了对方一眼,随后漫不经心地移开,自顾自地继续擦拭手指,“能不能,是我的本事,敢不敢,是各位的选择。”
“且不说,Amos生性凉薄,唯独视我如珍宝,就算我要掀了这游轮,各位都得给几分薄面,为我叫好。”
她话如银针,不留情面地将他们的遮掩戳破,“你们觉得凯瑟琳能是什么心思,不过就是色胆包天,她敢杀了Amos吗?不杀人灭口,事后追究起来,各位难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