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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园子里绕了一圈,何安瑭看着时间,想着该回去了。
“等一下。”江宁棣叫住她。
何安瑭看过来,“嗯?”
江宁棣逆着光,他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拿出一只缠花金钗,他低声,“转过去。”
今天何安瑭的头发就用一个红色的发夹盘起来了,他轻轻用力,将发夹取下,青丝如瀑垂落下来,像黑色的银河。
江宁棣的手法很娴熟,长指卷起发尾向上,在颅后用金钗帮她绾住,又细心地帮着扯出一些碎发。
片刻,“好了。”
何安瑭仰头轻笑,眨眼问他,“好看吗?”
她的晃动之间,缠花上的玛瑙和珍珠就跟着颤动,可是江宁棣看着,她就是要比着精美重工的金钗还要漂亮夺目过几分。
凝目盯了几秒,江宁棣又伸手将遮住耳畔的发丝拨上去,指腹轻轻碰在摇曳的缠花上面,嗓音悠缓爱惜,“好看。”
何安瑭笑得招目,红唇里的白齿露出几颗,在雪地和绿园里,她好看到像是误入人间的花神。
明明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这张脸江宁棣就是看不腻,反而那股贪欲与日俱增,她盛装打扮他也爱,她蓬头垢面他也喜。
她问:“你还有多少惊喜?”
江宁棣带了几个箱子,她没有刻意去看,而是静静地等着他每天变戏法一样的献出各式的小玩意儿。
昨天送她一曲华尔兹,今天给她戴个金钗,明天放一束石刻的海棠花在床头……
江宁棣目色沉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沉思两秒钟,云淡风轻,“大概每天可以让你戴齐一套首饰,不重样的。”
何安瑭被他抱在怀里面,她的手从大衣的里面伸到他的后背,环住他的劲腰,说话间的白雾让她看不清上面人的面目,“你每年送我这么多东西,年终算账的时候,我不会是你最大的开销吧?”
江宁棣用大衣将她圈在身前,听了她的话,手臂又用了些劲,他从来没有算过自己有多少钱,更不会去计较每年花多少钱在她身上。
他不由失笑道:“你是我唯一的珍宝,世间的珠玉翡石不过是衬你的俗物罢了。”
这话说着动听,配着他松间溪水砸石的音色,何安瑭真的有被哄宠到。
于是乎,她鬼使神差地踮脚,凑上去想要亲亲他的唇,却是落空,只吻到了他的喉结上。
轻轻地触碰,她听到了唇瓣上,喉结滚动间性感的响声,有点像枪上膛的声音,连带着下颌线的扯动,让人欲罢不能。
何安瑭也想罢开,她轻轻咬了一下,甚至得寸进尺地伸了下香软的小舌头,无意的动作,男人的气息一下就厚重起来,寒冷的空气被炙热荷尔蒙的味道侵占。
“嘶。”江宁棣伸手撷住她作乱的脑袋,推远了几分,将大拇指抵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将她的脸抬高。
他炽烈的呼吸倾撒下来,嗓音也沉哑了几分,渲染着危险,“今天晚上,你不跨年了?”
说完,他狠狠地揉搓了下她本就嫣红的唇珠,抵在她的贝齿上,浅蓝色的瞳仁幽暗。
可何安瑭还是一脸无辜,她的手扒在江宁棣肌肉紧实的小臂上,说话间齿舌剐蹭过他的指尖,“奖励你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