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何安瑭不依不饶。
被撩拨的难受,她的声线似乎也绷直了,说话间透着艰难,“江宁棣,你对我说了多少真话?”
燥热的内火烧得神智残离,她的话越来越轻,带着荤欲,“江宁棣,我们之间有多少真话?”
江宁棣愈是一言不发,何安瑭就愈是追要一个答案,“这段时间,为了讨好你,我真话假话都说,只顾着你爱不爱听了,真真假假,我自己都分不清说出口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这样好的时候,这些话很是扫兴,但是何安瑭老是止不住去想、止不住喜欢说出来。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落在何安瑭的眼里,是害怕。
是江宁棣在害怕。
莫名的,何安瑭感受到了猎物落网的兴奋,这股情绪流露出来的时候,她都怔住了。
她的手插进江宁棣的短发里,轻轻地抚摸着发根的位置,像是安抚,又像是引诱。
“宝贝,以后在床上就应该把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封起来,”免得败兴。
江宁棣只流露出了那一瞬间的脆弱,很快又恢复了上位者的那股从容不迫,说着不正经的话逗她,拿回主动权。
他的手指用力,窗外就落了一池的春水,打湿情绪。
天微微亮,何安瑭意外地睁开眼,她缩在江宁棣怀抱里,准确地说,是被江宁棣安稳地抱着。
男人的手穿过她颈下空余的位置,垫在床榻上,以一种极具所有欲的姿势,他的手臂几乎围住了她的整个脖子,另一只手,他锁在她的腰肢上。
试探着喊了他几声,江宁棣都没有反应,她用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捏。
何安瑭的气息稍稍变重,咽了咽嘴里的唾沫,用了些劲,扯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江宁棣即使沉睡,手上的力气也不减半分,她从他的怀抱里钻了出来,几处细嫩的皮肤直接被磨红。
撩了把长发,何安瑭坐起身,垂眉看着睡得沉稳的男人。
她的发丝还漏在他的指缝间,蹁跹的像是蝴蝶的翅尾。
何安瑭轻轻拨开。
她虚眯着眼,望向窗外的天气,不算很大的太阳,云很白,今天宜出行,该是要和这段荒诞告别了。
她俯身,凑近江宁棣,指尖描绘过他的五官,落拓般的,想要刻进血肉里。
许久,一枚淡薄的吻落在男人的额间,何安瑭低低呢喃:“再见,我的爱人。”
此刻,她竟然生出了贪恋这种生活的“邪念”,又坐了一会儿,何安瑭才拢回神。
她的手从江宁棣的脸上收回,翻身下床的一刻,她的手却被抓住,毫无防备的被人往后一拽。
顷刻的温情消散,危险的气息占据整个房间。
何安瑭惊讶回头,精致的脸上多是意外,江宁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两人对上眼,她还怔愣着。
江宁棣湛蓝的瞳仁沉冷而凌厉,丝毫没有睡醒后的懒倦,“很意外么?我的爱人,你的计量怕是放的还不够多。”
变化来的太快,何安瑭张口却没有说出话,这一刻的状况她确实没有想到,江宁棣冷到没有什么温度的话让她的寒毛直立,大脑充血,混混涨涨地发晕。
“几个月的演戏,为的就是这一刻吗?”他的话有些沙哑,却摄人,隐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