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扶青不太相信这个变化,又请了几次心理医生,结果无乎例外——何小姐的心理健康状况十分健康,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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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林殃腾出时间,从外省回来,她这半年在深山拍素材,一直没有信号,再加上忙上忙下的,林殃已经和何安瑭很久未联系了。
“安瑭,你回来了,旅游怎么样?”林殃坐在她的对面,油锅上的烤肉“滋滋”作响,孜然的香气飘散在空中,勾起人的馋虫。
何安瑭浅笑着,用夹子给五花肉翻了一个面,“还可以。”
林殃又想起这次旅游的原始,她用筷子戳破那块五花肉,愤愤道:“网上还是有些人的嘴不干净,净是说你……”
林殃是个直肠子,她一骨碌就说出来了,追在后面的脑子才想起不对劲,噤声止住话。
何安瑭微微挑眉,眼里释然,她转头看向外面燥热的阳光,匆匆的行人,声音平淡,“大风刮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话短长。人的嘴是止不住的,没必要去在意这些空穴来风。”
那些言论删了又有,像是荒郊的野草。
野草是除不完的,春风一吹,又生长得起劲,她解释不过来的。
越是在网络上发表过激言论的人,越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瞎说的人,恰恰说明他生活的困乏与不圆满。
一个正处于幸福中人的,看待事物总是带着善良的滤镜,这样人心境平和,也自带贵气,又怎么会想要去污蔑诋毁他人?
林殃转了一个话题,她问道:“你家江宁棣没有送你回来吗?”
何安瑭目光转回林殃身上,江宁棣的事,她是瞒不住很久的。
煎锅上的五花肉已经糊了,何安瑭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张了张嘴,拿起左手旁的奶啤灌了半杯,咽下那股清甜的酒味,她将事情大致地说给林殃听,很潦草,避重就轻。
林殃张大嘴巴,筷子拍在桌上,难以置信地问:“即使他这样对你,你也不生气吗?”
何安瑭将那块糊焦了的五花肉放进嘴里,苦味在嘴里弥漫开,明面上她依旧清冷矜贵,“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个性,他喜欢闹,我便陪着他闹一会儿,情趣罢了,我愿意宠着。”
是啊,即使江宁棣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伦理道德都不能接受,在外面,何安瑭还是愿意维护他。
“他就是一个疯子!”
“那我就陪他疯好了。”
何安瑭的语调终于上扬了几个度,压住了林殃的惊讶。
即使江宁棣是生了锈的废铁,她也偏要说是红钻,即使江宁棣是发了霉的月季,她也非要说是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