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瑭深呼了一口气,清眸多了些凌厉,“你们的动作干净吗?”
“放心,苏克雷当地本就会发生动乱,没有个三四天解决不了,我们会在平息前将你安全地送回去,这个我们可以保证,说辞我们也帮你准备好了,只需要何小姐配合。”Pacey又帮她接了杯水,递过来。
何安瑭点点头,错开,“谢谢,但是不用了。”她顿了顿,又问:“有什么需要我具体做的吗?”
Hans压了压眉心,“救救他,不论什么样的方式。”
何安瑭不说话,三年的时间让翡玉见光,经世事的打磨,她身上多了几分世故的通透,颦笑之间勾人心魄,她长成了一朵最盛的海棠,美艳至极,但又高悬枝头般。
须臾,她低眸看着手上的绳索,笑不入眼底,“帮我解开,我跑不了。”
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而后,Pacey起身,帮她解掉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你们可以先出去吧,我静一静。”何安瑭抬起发麻的手腕,在空中用劲地甩了几下,她玩笑一句。
话落,没有一个人动,三年前能从Amos手里跑出来的女人,可不一般。
何安瑭磨了磨指腹,她弯腰揉在被箍红的脚背上,散落的卷发遮住清绝的半张脸,光亮摇晃中,连着她的眸色也变浅了些,她仰起头,懒懒地扫过他们,红唇讲出来的话不饶人,“难不成各位怕我跳机?”
Pacey不吃这套,顺着她话,“嗯。”
他微笑着,“但是何小姐就算跳机,碎成烂泥,我们也会把你带回去的。”
何安瑭脚上的僵意缓过去了些,她直起身,微微耸肩,不怕事大,挑衅般,“试试?”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Eros一直没说什么话,他皱起眉,“跟这个疯女人说什么话,走了出去,这窗户她也砸不烂。”
说完,他就先带头出去了,像是这房间里有什么瘟疫。
很快,房间里安静下来,何安瑭僵直的身体微微放松,卸了力,她倚躺在沙发上,有些疲惫地阖上眼帘。
即使身体疲惫,但是她却可以清晰地听到沉寂许久的心脏开始热烈地跳动,无比鲜活。
何安瑭半睁眼望向舷窗外,大片的云轻柔且厚重,机翼冲过,化作薄烟,天浓黑似墨,她眸瞳向下瞥,华灯化作地上的星辰,连成四通八达的网络,宛若一个独特的星座图。
眼眶干涩,何安瑭的手肘撑在沙发背上,她倚上去,屈着指揉动太阳穴的位置。
是,她承认,她放不下江宁棣,但是同时她也不会舍弃掉自己的事业。
她很清醒,也很渣,或许比起爱江宁棣,她更爱自己的理想。
——
几个大男人押着她,出了机场,何安瑭多往外瞥几眼,他们就走到那侧,挡住她的视线,只露出来一双眼,有笑,但是却像是警告她:别有其它的心思。
他们送她到庄园的大门前,Hans最是客气,他郑重道:“何小姐,拜托了。”